他仰天道:「幹我們這行的,真情尤其珍貴。」
仲星燃意外地笑了笑,其實他沒有刻意去猜聞紀年的心願卡,只是下意識覺得他可能需要這麼輕輕鬆鬆、什麼都不用想的一天。
聞紀年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個緊緊閉合的珍珠蚌。他從不對任何人訴說自己的壓抑,每當有人試圖來撬開他的外殼時,他就會閉得更緊。
但仲星燃願意守在他旁邊,一個月也好,一年也好,五年也好,他相信總有一天,他的外殼會從裡面心甘情願地為他開啟的。他想用溫和的樣子慢慢靠近他,而不是去強硬地撬開他、逼問他。
那貝殼裡面,定然藏著世界上最流光溢彩的珍珠,只為能打動他的人盛開的珍珠。
仲星燃插著兜,瀟灑地跟木緒儒揮了揮手,「別特麼瞎抱怨,大嫂對你也很好,別各有因緣莫羨旁人,走了。」
木緒儒苦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回到住處後,仲星燃接到了常曉茹的電話。
他躺在床上打了個哈欠道:「喂,媽,你這麼晚還不睡。」
常曉茹冷聲說:「我今天跟你爸去拿給你訂的禮物,直到一個小時前才下飛機,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沒心沒肺。」
仲星燃忙哄她:「還是老媽好,你們給我訂了什麼禮物啊?讓人送過來不就好了,還親自跑一趟,累到你多不好。」
「少給我甜言蜜語,我問你,為什麼不肯在節目組過生日?」常曉茹沒被他糊弄過去。
仲星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靠,緒導跟你一夥的是吧,這傢伙還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常曉茹說:「什麼叫一夥的,他本來就是跟燕中衛視合作的,你老媽是負責人之一,他當然要向我匯報你的情況,你少找人家麻煩。行了,別給我打岔,回答我的問題。」
仲星燃不怎麼高興地哼了一聲,他之所以不想跟ztr有牽扯,一方面是因為跟仲雲起不對盤,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常曉茹在圈內路子實在太廣了。
他生平最痛恨被人說成資源咖、靠家裡上位,這彷彿是他永遠都洗脫不了的頭銜,沒有人會在乎他到底有沒有實力。相反他很羨慕也很敬佩聞紀年的事業,他憑藉自己一路走到現在,無論怎樣都有揮之不去的底氣,這是最值得大家尊敬的地方。
「能有什麼原因,年年都過得那麼隆重,不想過了唄。」他的語氣憊懶地回答。
常曉茹罵他,「我看你就是作!別的我不管你,生日給我好好過,一想到我兒子連個生日晚會都沒有,我就不能忍!」
她向來注重儀式感,家裡面大小節日都過得很隆重。
以前仲星燃聽她說這些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忽然就想到了聞紀年。
在常曉茹看來,他不辦生日晚會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聞紀年呢?他父母去世後,會有人記得他生日嗎?會有人給他唱生日祝福歌嗎?
仲星燃變得煩躁起來,心口不熟練的刺痛感讓他很不舒服,堵得他整個人心煩意亂,再沒有閒扯的心情。
他不耐煩道:「媽,回去再說吧,你別為我太勞累。我得睡了,明天還要錄節目。」
常曉茹說:「那你先睡吧,等你從南島回來,我再給你補辦個生日。」
仲星燃結束通話電話,默默地想,後天一定要給聞紀年一個快樂的驚喜。不,不止後天,以後他想要什麼,自己就給他什麼。
今後的每一個生日,他都要讓聞紀年不再孤孤單單地過。
——畢竟他已經拿自己當朋友了。
睡著之前,他這麼給自己找理由道。
第二天直播的內容,依然是個人賽,只不過分組改變了。
仲星燃和白嫿一組,聞紀年和陸謙隨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