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曉茹剛下飛機,李明明就跟仲星燃匯報了訊息,這小子果然是個牆頭草。
仲星燃帶著他一起上了船,站在甲板上等聞紀年過來。他戴著萬年不變的墨鏡遮陽,穿的是第一天錄製的衣服,背心加外套加沙灘褲,扶著欄杆的樣子像足了一個紈絝公子哥兒,是無論哪個富商家的小姐看了都想釣來做金龜婿的那種。
當看見聞紀年走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跳亂了一拍。
聞紀年穿著襯衣西褲,頭髮沒打髮膠,順滑的垂落在頸側,素淨的臉上面板白得通透無暇,因高溫而泛著自然的紅潤。陽光下甚至能看見他額頭淡青色的血管,以及碎發交界處細小的絨毛。
自從來了南島之後,他幾乎每天都是帶妝造的,那種打扮比這樣多了幾分難以靠近。
現在看著不像是明星,倒像是個模樣極度出挑的大學生,真真正正是見家長的模樣。
他低著頭上船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隻手。
聞紀年抬眼望去,看見仲星燃揚起嘴角道:「喲,還真要去見婆婆啊,有勞你這麼花費心思了,想要什麼報酬跟我說,我可以請你……」
他說到一半,才想起來自己沒有財政大權,旋即乾笑地閉上嘴。
聞紀年搭著他的手上船,笑了笑說,「不用報酬,見長輩我都會穿得正式一點。」
仲星燃看上去頗為滿意,審視著他這一身,摸著下巴說道:「一會兒見到我媽之後,你什麼都不用做,她要是問你問題也別說太多,我會幫你圓過去的。」
聞紀年不置可否,他不認為仲星燃有「圓過去」的能力,甚至有可能還會越圓越糟糕。
他們下船後,早早有輛車在岸上等著。司機把他們送到酒店,仲星燃徑直往裡面走去。
聞紀年叫住他,「怎麼直接進去,不在門口等阿姨嗎?」
仲星燃臉色古怪,撓了撓臉說:「她來得倉促,是坐直升機過來的,停在天台了。」
聞紀年:「……」
好吧,看來是個有錢的婆婆。
經理帶他們上了十六樓,穿過空無一人的宴會廳和屏風,往最裡面走去。
經過他的一番恭維和描述,聞紀年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會為了喝個下午茶,把整個宴會廳包下來。
他們走到最後一扇屏風後面的時候,常曉茹正在笑著跟一個男服務員說話。
仲星燃一進去就嚷嚷道:「媽,你幹嘛大老遠跑過來啊,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忙,今天難得休息一天,還得來陪你喝茶。」
聞紀年從他身後走出來,這才看見常曉茹的真容——原來營銷號說仲星燃繼承她的美貌都是含蓄了,她這張臉要是放在當年的娛樂圈,絕對能大火。
她上半張臉和仲星燃有八分相似,同樣是極具衝擊性的濃顏,高眉峰丹鳳眼,眉眼漂亮得逆天。不過面部線條更為柔和流暢,少了幾分仲星燃的鋒芒感,多了幾分女性的風情。
「咋咋呼呼幹嘛呢,就你忙我不忙?陪媽媽喝杯茶怎麼了?」常曉茹端起羊脂玉功夫杯喝了口特貢大紅袍,三厘米的美甲隔空點了點仲星燃的腦袋。
她的視線落在聞紀年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那眼神透著幾分娛樂圈老闆特有的犀利。
仲星燃很會看她眼色,忙介紹道:「這是我朋友聞紀年,跟我一起錄節目的。」
聞紀年對她微微躬身,禮貌地說:「阿姨好。」
常曉茹沒什麼表情,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道:「都坐吧,別站著說話。」
仲星燃在她身邊坐下,眼看著那個男服務員出去,皺起眉道:「你剛跟那男的聊什麼呢?小心我找我爸告狀。」
常曉茹瞥了眼仲星燃,顯然沒想到他會在外人面前這麼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