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換不白換。」負責人連忙安撫著眾人,一疊聲的說:「工錢照給,就按照一天的費用來結帳的!」
聽他這麼說,女孩兒們才安靜下來,然後在一片聲音裡走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負責人臉上笑嘻嘻,心裡卻是p。
孃的好好的賽車女郎不用,臨時取消,弄的人手忙腳亂猝不及防,誰知道老闆突然犯了什麼病……
周衾也是『大流』之一,她同樣覺得不明所以,而且還對於取消工作這件事有點遺憾——好不容易弄清賽車女郎是幹嘛的,結果一身本事無用武之地了。
更何況,她本身就是想混進場地裡看看能不能找到宋昀川,結果這剛踏進去就被攆出來,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周衾微微嘆著氣,不緊不慢的換著衣服,在這一群急急忙忙的女孩兒裡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點佛繫了。
不出意外,她是最後一個換完的。
女孩兒把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高領打底衫外面穿著一件柔軟的白色大衣,牛仔褲把兩條細長筆直的腿裹的嚴實,等最後穿好球鞋,周衾才發自內心的產生感慨:這大冷天的,還是穿厚點舒服。
賽車女郎的錢雖然好掙,一天就有五百塊,但穿的是真的少。
夏天還好,入秋了即便在場館內,也是冷的直打哆嗦。
周衾搓著自己的手離開了更衣室,關門的響動聲在走廊裡尤為明顯,孤落落的。
她轉過身,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垂在身側的手腕被人拉住——很重的力道,從身後就把自己扯了過去,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女孩兒被扯的一個踉蹌,失重感讓她『啊』的一下叫出了聲。
周衾:「誰啊!」
走廊裡沒有燈,一片烏漆嘛黑的,她掙脫不開就只能被人強硬的拉著走,瞬間怕的一個勁兒掙扎:「你、你有病吧?放開我?!」
「你是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小心我報警!」
只是男女力量懸殊,周衾完全掙扎不開那桎梏一般的大手,再怎麼張牙舞爪也只能被拉著走。
很快就被扯到了走廊盡頭直通著的地下停車場。
越過黑暗,突然就有了筒燈的光線照過來,刺的女孩兒下意識的想眯起眼睛。
但周衾倔,不肯先緩一下,執著的睜著眼怒瞪過去——
她也終於看清是誰把她拉過來的。
眼前身長玉立,面無表情看著她的人,不就是闊別多年未見的宋昀川?
周衾想過很多種重逢的方式,但都基於是她去找他,一切都準備好的基礎上。
她從未想過他們重新見到,是這麼猝不及防的一個場面,甚至是……有點詭異的場面。
畢竟這暗黑的地下停車場,怎麼瞧都和『浪漫』兩個字無關。
「你,」周衾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問:「你拉我幹嘛啊?」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頭說出第一句問候,只好就著當下場景,就事論事的問。
「確實,我應該把你扔那兒鎖門。」宋昀川瞧著她這低眉順眼的貓樣冷笑一聲,轉身邁開長腿。
走了兩步,發現她腳下跟生了釘子似的還定在原地,皺眉低喝一聲:「跟上。」
車子開出昏暗的地下,『重見天日』的在路上行駛時,車廂內的氛圍也詭異的厲害。
主要表現在,沒人說話。
周衾摸不準宋昀川在想什麼,整個人腦子也是懵的,所以多少有點…不太敢主動說話。
現在已經不是五年前了,她沒那麼天真的認為男人還會那麼無條件無底線的寵自己。
所以只敢偷偷的打量。
剛剛在地下看得不太分明,現在光線甚好,周衾坐在副駕駛,偶爾就忍不住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