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咱倆之間說什麼求不求,你有事兒就說唄。」
對面的男人有些不樂意,罵罵咧咧的。
「那就不客氣了啊。」宋昀川笑笑:「你幫我查一個人的電話號,周赫明。」
他打電話這哥們兒在警察局工作,最適合幹『調查戶口』這種事兒了。
宋昀川輕易不求人,但想到周衾,他覺得他有必要給周赫明打個電話告知一下他閨女現在的情況。
那姑娘擺明瞭是,走投無路了。
哥們兒辦事效率很快,沒一會兒就把周赫明的電話給他發過來了。
周赫明在京北的部隊裡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其實聯絡方式並不好弄,但他不但弄來了,還弄的是私人號碼。
道謝的話倒是不用多說,等回去請吃飯就完事兒了,宋昀川複製了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盲音『嘟嘟』的響了幾聲,對面接起,傳來一道沉穩的中年男人的聲線:「你好,哪位?」
「周叔。」宋昀川也沒怎麼故弄玄虛,上來自報家門:「我是宋青山…也不知道你還記得他不,我是他家裡人,跟您打個招呼。」
許是居高位久了,接到陌生電話,周赫明總會十分警惕。
他沒想起來什麼宋青山,狐疑地問:「你具體是哪位?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好的?」
……
行吧,還挺有危機意識。
宋昀川有點想笑:「周叔,我爺爺和周爺爺是戰友來著,您真不記得了?」
說到『戰友』這個關鍵字,再仔細想想宋青山這個名字,一些記憶才遲鈍的回到腦子裡。
「宋青…宋叔!你是宋叔的孫子?」周赫明反應過來,便立刻有些熱絡:「這真是意外,猛的接到電話有點反應不過來了,你叫什麼名字?」
宋青山沒退休之前官比周赫明大,更是他們家的老朋友,周赫明既然反應過來了,那自然是要多熱情有多熱情了。
宋昀川無聲的彎了彎唇角,自我介紹:「宋昀川,叔,您隨便叫我就行。」
「好的,昀川。」周赫明沒有再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聯絡方式的,但難免好奇:「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叔的?」
「叔,這事兒說起來也是巧,我現在在江鎮陪我家老爺子呢。」宋昀川修長的手指轉著筆,找了個切入點:「您是不是有個閨女在江鎮讀書啊?」
電話對面沉默了幾秒鐘。
「對,我大女兒在江鎮上學,她叔叔嬸嬸在那邊。」周赫明遲疑地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麼說這事兒怎麼很巧呢,之前您帶著您女兒去商場,我碰見過。」宋昀川隨便找了個藉口:「我家裡也有人在那個學校,去過兩次,那學校裡校園霸凌這事兒很嚴重啊。」
「我這不是記得您家女兒的臉麼,然後就看見她被欺負了。」
「想著咱兩家是世交,這事兒我必須告訴叔一聲才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為了圓自己的說辭編了個不存在的『家裡人』,也他算仁至義盡了。
宋昀川說完鬆了口氣,然後就靜靜等待著電話對面的周赫明勃然大怒,飛奔著過來幫著周衾找場子——這才是一個父親該做的事。
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對面沉默半晌,竟然不確定的問:「校園霸凌?昀川,你確定不是同學之間鬧著玩之類的麼?」
鬧著玩?宋昀川怔了下,聲音忍不住帶上了幾絲譏諷:「叔,我這特意給你打電話難不成是騙你的麼?」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周赫明有些固執的說:「十六七歲的高中生動手動腳不是常有的事兒麼?」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個閨女也不是什麼軟和麵團,是個硬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