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川夾餃子的筷子一頓,滑溜溜的餃子捉迷藏似的,又掉在餐盤裡。
「哥哥,其實我一直沒跟你道歉。」周衾輕聲說:「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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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的餃子過後,宋昀川有一段時間沒有繼續踏進去這座屋子來『餵養』她。
周衾知道,他是需要時間來接受。
五年前不告而別的消失是她極度的不負責任,這種傷害不是一兩句話和一個道歉就能彌補的,她不會天真的幻想宋昀川一下子就會原諒她。
但不管怎麼樣,對不起這三個字說了出來,周衾整個人還是輕鬆了不少。
她也沒有之前那麼急切,整天想著各種各樣的小心機去接近宋昀川——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心中有結,還是得自己想通才行。
臨近年末,祝放的『雲櫻』舞團也更加忙起來,開始為即將到來的全國巡演編造多場表演,畢竟不能從頭到尾就有一出《天鵝湖》當招牌。
周衾在第一場演出之後也算是在圈內名聲小燥了一把,她功底紮實表演靈動,又有出色的外表和身材,理所當然得是舞團的扛把子人物,畢竟這年頭,顏值才是扛票房的第一要素,舞臺表演,給予觀眾極致的視覺享受是最重要的。
周衾節目裡有團體表演也有單人表演,幾乎就被當成了生產隊的驢,忙的腳不落地的訓練。
枯燥乏味而且還有些殘忍的訓練,但小姑娘挺配合的,畢竟她也要有事情做,才能不會在空閒時間就想起宋昀川。
可祝放的魔鬼發條一旦開始,別說有沒有時間去想宋昀川了,就連吃飯睡覺都得從牙縫裡省出來。
沒有節制的百分之二百投入工作,就是透支身體。
傍晚汗涔涔的完成常規練習的五十個單腳陀螺轉,周衾坐在地上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腳踝在隱隱作痛。
肩膀疼,腰疼,腿疼,腳疼,這都是作為舞者不可避免需要遭遇的事情,但這種疼是常規疲累的疼痛還是不好的那種疼,她們也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此時此刻,周衾就感覺自己腳踝處的疼痛不是很對勁。
她皺了皺眉,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祝放告知情況——巡演前夕,每個節目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舞者身體有不適必須第一時間告訴團長,避免耽誤整個團隊的進度。
「怎麼回事?你崴腳了麼?」祝放連忙問,聲音有些急切:「你坐在地上別動,我現在就過去。」
如果骨頭要是出了問題,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周衾應了聲,結束通話電話後就乖乖的坐在原地等,心裡也在估摸著自己的腳大概是個什麼狀態。
以她對自己身體的瞭解來說,應該不至於傷到骨頭,但也確實挺疼的。
祝放來得很快,還帶著編舞老師一起,兩個人把周衾抬到了車上送去醫院,掛的急診後連夜做的檢查。
找人疏透過很快就拿到了片子結果,關節輕度磨損。
慶幸的是骨頭沒事,不幸的是關節結膜輕度磨損不想加重必須靜養兩個月以上,周衾怕是要錯過巡演前幾輪了。
祝放顯然是很失望,但她也只能強打起精神,微笑著揉著周衾的腦袋安慰她:「幸好,骨頭沒有傷到,你這段時間就當帶薪休假了好不好,在家裡好好休息一陣。」
「按照巡演的程序,其實也就前三輪趕不上,到時候老師在後面多給你安排一些節目。」
「老師,我不是怕沒有演出機會,只是…」周衾看著自己被紗布裹纏的纖細腳踝,有些鬱悶的嘟囔著:「兩個月不能跳舞,還不得荒廢啊?」
她長這麼大就沒有超過十天不能跳舞的,現在一下子就要兩個月……到時候重新撿肯定要困難死了。
「這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