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喬疏月想了下，看方明這樣子，似乎是挺著急的，他揮揮手：「那你先去把你的事忙完吧。」
說這話的時候，喬疏月完全是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方明卻惶恐的跪下了：「皇上，奴才沒有別的事情，您別趕奴才走。」
「啊？」
喬疏月詫異的看著驚恐萬狀的方明，他剛剛也沒說要趕方明離開吧？
柳綠忍不住多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方明，雖然奇怪方明的舉動，但是還是小聲提醒了方明：「方公公，皇上沒說要趕你走的。」
方明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冷靜過來後，心裡也不禁有些忐忑，他不安的望著喬疏月：「皇上，是奴才誤會了，是奴才愚笨，奴才該死！」
一邊說著，喬疏月還來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往自己的臉上打了幾個耳光子。
喬疏月瞠目結舌，心裡有些奇怪和不舒服，儘管他來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他還是不習慣這裡的生活和階級制度。
「方明，你起來吧，你打自己幹嘛，不疼嗎？」
把人扶起來，喬疏月瞧見方明的衣服上有些髒，他順手拍拍方明衣服上的灰塵，但是方明更加惶恐失措了，他急忙再次跪下來。
「皇上！奴才卑賤，皇上您這般尊貴，這萬萬不可啊！」
方明顫抖了下，他沒想到喬疏月會俯下高貴的身軀為自己拂去身上的灰塵。
宮殿裡的宮人都在偷偷瞄著喬疏月和方明，周圍的空氣彷彿凍結到冰點，唯一能打破這個危險的冰點只有喬疏月。
看著周圍人顫抖的模樣，就算再怎麼遲鈍，喬疏月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若是從前，所有宮人對他的態度都沒有如此敬畏，最多隻能說是恭敬，並沒有現在這樣……似乎只要他說出一句不好話，這些宮人就會死的很慘。
身在其中，喬疏月本身沒有感到威迫和恐懼，掃過那些縮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的方明等人，他不確定的問：「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怕我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遇到了不懂的事情和問題，會天真的詢問大人為什麼。
可他不傻，方明他們突然的變化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偌大的皇宮裡，能讓方明他們害怕成這樣的，只有那個人了。
方明和柳綠等人聽到這句話，紛紛想起了之前對喬疏月不敬的幾個宮女和太監，敬德門前血流成河的場景，立即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們渾身顫抖，不約而同的跪了下來，頭狠狠地磕在地上，卻沒有回答喬疏月的問題。
皇宮的天，已經變了。
沉默的氛圍也預設了某件事，喬疏月也不再問什麼了，他笑了笑，不想讓方明他們為難：「你們起來吧。」
方明和柳綠等人面面相覷，一番糾結下，剛想起身時，一道平淡冷清的聲音打破了這局面：「這是怎麼回事？」
喬疏月回頭看去，今天的齊清淮穿了雪白印梅的蜀繡，明明是統一的太監服型別，卻被齊清淮穿出了高嶺之花高高在上的感覺。
知道來人是誰，方明等人跪在地上，就差臉貼下去了。
「見過千歲大人……」
「皇上。」
齊清淮走到喬疏月面前半跪下來，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但眼眸冷淡：「是這些奴才讓您不開心了？」
跪著的眾人聞言，嚇得臉色慘白，唯恐喬疏月的話讓他們深陷地獄。
喬疏月眨眨眼，半晌，他才搖頭道：「不是，是天氣太熱了，我有點不舒服。」
「方公公，怎麼不去冰庫多拿些冰過來？如果你們伺候不好皇上，那就……」
齊清淮側頭看向跪在地上的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