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哼,給你三句話解釋,你說吧,那個蘇小姐是怎麼回事。」
蜜餞含在嘴裡,那點甜味卻順味蕾到了心頭,瀰漫四散開去,「母親安排的,我也只比你早知道一會兒,想著糊弄過去就去找你,不想你就這麼八面威風地從天而降了。」
聽他揶揄,柳硯鶯往前走兩步回身瞪他:「王妃安排的?才說劉妙兒和你不合適,就找了這位蘇小姐,我眼看著她與你真是天造地設,這位的氣魄別說是濯州了,就是刀山火海都陪你去得!瞧你跟她多登對,走在人堆裡都是祥麟瑞鳳。」
路景延不疾不徐:「那你可知旁人是怎麼瞧我們的?那聲夫人難道是假的?」
柳硯鶯才不上當:「他要把東西賣我,當然要拍我馬屁!」
「看來拍得很是受用,你應了就是真的。」捏了捏她的手,路景延只想快些帶著她走了,不是回府,而是去到另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
他忽然認真:「刀山火海我不要人陪,榮華富貴都與你共有,只管跟我走吧,我們去濯州,好不好?」
清朗明亮的目光灼灼望著自己,柳硯鶯先前越過他往前多走了兩步,此時站在他前頭扭轉腰身,只覺得今天的天比以往都藍,她咬著下唇點點頭,先前下山時沒落下來的眼淚,這會兒一連串滾落。
隨之一併落進泥裡生根發芽的,還有難以言喻的情愫,等它落進地理長出來,柳硯鶯才後知後覺發現它已長得那麼高壯,枝繁葉茂了。
「哎呀!」她忽地一頓,撇下他往山上跑:「老夫人還在等我回去。」
那日之後蘇小姐回絕了平暘王妃,理由是不嫁武將,訊息傳去柳硯鶯耳朵,她坐進路景延懷裡居然還有些憤憤不平的。
「她還看不上你。」
路景延擱下手上書卷,騰出位置供她坐著,捏了捏鼻樑,「你這話的意思可不太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的,橫豎她喜歡的是石長史,和你是不可能了。」她趴在他肩頭咯咯笑起來,「不嫁武將,我聽著是有別的含義。」
路景延照她尾巴骨拍了一記:「不愛聽你談他。」
她發狠地「磨磨爪子」將他按倒在塌上,「真記仇!」
可不就是記仇?若非記仇,也不會因她一句話就將她從榮春苑困到身邊,兜兜轉轉一大圈,還不是捨不得與她分隔離析,只好等待身契變作婚約,衙門裡印泥一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八月初的時候,慶王李璧差人送了口信來府上,說今早和聖上提了調遣他去往西北的事,本該一帆風順的,可惜看中濯州這塊肥肉的人不少,都想分一杯羹。
無非是看中西北現下太平,到處是大鄴的軍事部署,吐蕃有賊心沒賊膽,去到邊關待個兩年回來,記了軍功好進軍銜。
路景延在這些人中唯一且最大的優勢,是他參與了事件全程,甚至最開始向慶王提議增兵濯州的人也是他,其餘人敢貿然搶功,無非是看他軍銜不高,又是郡王府的庶子。
如此一來第一撥去往濯州的人裡,並沒有路景延,帶隊的是恩親王的嫡次子,郡王李中裕,在八月初十意氣風發地上路。
變數來得也很快,沒來得及過中秋,邊關便發來戰報,說去往濯州的隊伍在抵達後出關沿河道巡查,被吐蕃人伏擊,生擒了李中裕。
恩親王雙目如同盛著汙泥濁水,混沌難辨地呈上了一封前線帶回的血書,那血是誰的不言而喻。
「聖上,吐蕃人裁下了吾兒一片衣角,又書信一封,說要那擒獲貢布的都尉親自送貢布出關,方可換吾兒性命無憂。」
作者有話說:
可能明天會修章
第64章
「這叫什麼事?怎麼還指名點姓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