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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璧本想提一嘴身契的事,謝謝路景延替他完成諾言,可事情既然已經辦好,再說倒向邀功,他一個親王,和婢女邀什麼功,如此心裡想了一圈,便只開了個玩笑。

「這下出了平暘王府,你得罪的人就再也欺負不到你頭上,可以安心了吧。」

柳硯鶯讓唾沫星子嗆了一下,掩面咳嗽兩聲偷偷看向路景延,見他笑容和煦垂眸飲酒,自己也乾乾笑兩聲,「謝殿下掛懷,有三爺替我出頭,誰還敢欺負我。」

李璧還是道了謝:「知珩,這事還是多虧你。」

路景延搖頭:「殿下莫要折煞我。」

看得出他們倆這客客氣氣的模樣是做給石玉秋看的,石玉秋該是正兒八經活在今生的人,柳硯鶯想著,打量他的眼神就逗留得久了一些。

石玉秋的容貌在京中應當排得上號,只是和路景延相較稍顯遜色,遜色在他不是軍旅之人,更沒有過徵戰沙場的經歷,使他看上去文質彬彬氣勢單薄。

柳硯鶯意識到自己無端在拿石玉秋和路景延比較,感到莫名其妙。

石玉秋似乎被看得不太自在,揚唇微笑迎上了她的目光。

柳硯鶯回過神,朝他欠欠身,將被風拂亂的額前發撥到耳後,攏了攏披帛,搓搓胳膊假裝無事發生。

廚房將酒菜裝盤端了過來,石玉秋說道:「天氣好像比適才我們來時又涼了些,還是坐到屋裡去吧,省得菜冷了再熱。」

柳硯鶯多精明,她搓了搓胳膊石玉秋就提議進屋,這怎會是巧合呢?

如此她又偷偷斜睨著覷了石玉秋一眼,他果真也看著她。

傍晚霞光輕輕柔柔透過內院垂花門,籠罩著石玉秋的月白衣衫,柳硯鶯覺得他不一樣,她還從未遇過如此溫柔體貼的人。

下人得指示將菜傳進廳裡,柳硯鶯正要提上酒壺跟去,路景延先她一步提起小泥爐上的銅壺,他飲過酒指尖溫熱與她肌膚輕輕擦過,觸到了她冰涼的手背。

他並沒有抬眼看她,只是道:「去歇著吧,把瑞麟換來。」

柳硯鶯點頭應下。

瑞麟從始至終都在垂花門外靜靜候著,這會聽到自己名字,三步並做兩步走進來。

恰逢柳硯鶯轉身要走,迎面和他撞上,她嚇得趔趄後退,眼看要摔下亭子臺階,石玉秋舉手之勞托住她後背,將她堪堪扶穩。

「柳姑娘,當心腳下。」

柳硯鶯險些摔個屁股墩,這會兒驚魂未定,對著石玉秋連聲道謝。

李璧見狀大笑:「好你個石長風,平日裡悶聲不響,英雄救美倒一點不含糊。」

石玉秋覺得無奈又好笑,仍託著柳硯鶯手臂,怕她誠惶誠恐又跌下去。

意外使然的肢體接觸罷了,誰會當一回事?

就因為這麼想著,柳硯鶯從始至終也沒有專程留意路景延的臉色,不知道他掉進醋缸泡了個黑臉。

這誰想得到,路景延自己也想不到,無名飛醋吃得他好生難受,再想到將來石玉秋還會跟著李璧常來常往,就愈發不是滋味,甚至患得患失了起來。

柳硯鶯緩過勁,自己一步步穩紮穩打走到臺階下邊,滑稽地順順胸口,「好險,多虧石大人眼疾手快,否則我就一屁股自己坐到臺階下了。」

瑞麟從剛才就在對她賠罪,這會兒沖路景延一彎腰,「三爺,那我先送硯鶯姐姐到前院?」

「不必了,長風不是將人扶穩了沒有摔到嗎?」路景延聲調比柳硯鶯的步伐還穩,穩得刻意,甚至還帶著點溫潤的笑意,像是也覺得慶王開了個有趣的玩笑。

柳硯鶯這才恍然,眼梢在路景延猶如雪松挺拔的身板上流連,啊,有人醋缸子翻了。

小孩子一樣,不就是碰了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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