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重,也不影響什麼,幾貼增補劑喝下去,靜養著就好。」
平暘王妃皺眉問:「確診了不是喜脈?這可不能誤診。」
大夫也是王府的老熟人了,醫術自不用多說,「確診了,小夫人脈象虛浮,絕不會是喜脈。」
「叮鈴」一聲,屏風外頭候著的路承業和世子妃傳來動靜,路承業猛然動了動腿,撞到桌子搖動了上面的茶盞。
世子妃如何看不出路承業反常,可她卻不動聲色坐著,略帶遺憾道:「真可惜,我方才還在心裡為三郎高興。」
路承業極為少見地回了嘴,目光透著狠戾,卻不是衝著世子妃,「有什麼好為人家高興的,面都沒見過幾次。」
世子妃的臉色沉了沉,沒再說話。
那廂平暘王妃和大夫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朝兩個小的使了眼色,意思老夫人單獨留下柳硯鶯有話說。
等人都退了出去,柳硯鶯「噗通」往地上一跪,向老夫人謝罪,「我不是故意瞞您,是三爺不在京城,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敢擅作主張說這些事。」她聲音起了哭腔,「王妃是一早就知道了的,我沒想到她之前不和您說,偏挑三爺離京,世子又在場的時候說。」
經此一鬧,老夫人看得明白,平暘王妃拉路承業在榮春苑等柳硯鶯就是為了叫他死心,碰巧柳硯鶯身體不適折騰了這一出,叫她更加順意。
柳硯鶯在當中也身不由己。
「起來。」老夫人說道。
柳硯鶯垂頭站起身,兩手在身前絞著,「老夫人,我知錯了。」
「你錯了?錯在哪?」
「您送我去三爺府上,是為了叫我管家,我錯在辜負了您對我的信任,老夫人,我可能是回不了榮春苑了。」
「沒人做錯,這不是你的錯。」
老夫人說罷沉吟片刻,朝她伸手將人拉到身前,「本來我就覺得奇怪,三郎答應得那麼爽快,以為他不好拒絕,誰知是正中下懷。」
她說著發笑,伸手抹抹柳硯鶯眼下淚痕,「哎唷唷瞧你哭得,我要你留在榮春苑不過也是私心想你多陪著我,你要是能給三郎做妾,不也一樣?有什麼錯的?」
「老夫人…」柳硯鶯哭得更厲害,朝老夫人膝頭俯下去。
「只一樣,事關正室。」老夫人忽然正色,將柳硯鶯的下巴托起來望著自己,「我希望三郎回絕劉家婚事與你無關。你要規勸他,不要覺得正室虧空對你是好事,劉妙兒是舒玉的外甥女,也是吏部侍郎的嫡女,將來對景延大有助益,你要替他想想。」
這事才到下午就經過王妃傳給了劉家,劉妙兒本來已經吃得下飯了,聽到這事又差點沒哭死過去。
劉夫人更是咬牙切齒,直說要給妙兒出頭。再晚點平暘王妃親自去了劉府,瞧著神清氣爽的。
「我看呀這事也算不得什麼,不過是多個妾室,妙兒做大她做小,有什麼不好的?」平暘王妃勸起別人有板有眼,握著劉夫人的胳膊說體己話,「景延現在也是獨當一面的都尉了,將來莫說妾室,就是側室也未必不會有,看透這一層,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劉夫人心裡暗罵,既然你想得開,為何阻撓路承業納她?
可路景延和柳硯鶯已是板上釘釘,就是他們在不樂意,老夫人也會替她撐腰,區區一個妾,納了也就納了。
就算妙兒手段綿軟整治不了,她這個當孃的總是可以出面。
「明白了,多謝王妃為妙兒專程跑這一趟。」
柳硯鶯回府後嚎啕大哭一場。
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哪怕是上迴路景延揚言報復她,她都不覺得自己弱勢。
先前和路景延關起門來不覺得當妾不好,等真的被拎到王妃、世子妃、世子面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