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業是個愛熱鬧的,不會獨自上酒樓作樂,今日他身邊有其他貴府公子作伴,這個機會來得正是時候,她斷不可錯過。
她淺淺一笑:「那好吧,您請帶路。」
二人來到廣福樓,王二善解人意地替她提著採買來的物品,讓她跟著店夥計上樓,去到樓上雅間。
「您裡邊請。」夥計拉開門,哈腰比劃了個「請」。
重生後柳硯鶯便沒享受過如此周全的禮數,此時心曠神怡微一頷首,步入雅間。
裡間除卻路承業,還有另外三人。這些人柳硯鶯前世都見過,分別是吏部尚書的嫡子張湍,吏部侍郎之子劉浵,以及張湍帶在身邊的貌美姬妾。
路承業見她肯來,面露欣喜之色,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淡淡道:「硯鶯,你來了。」
柳硯鶯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寵辱不驚沖幾位主子一一見禮,那幾人心照不宣與她打個照面,而後互相交換眼神笑容曖昧,顯然早在柳硯鶯上樓之前,他們便已經提起過她,且對她充滿好奇。
只是今天她算白來了,因為張湍她看不上,草包倒罷了,上輩子他身邊那個姬妾被謠傳與人有染就讓他打個半死,是斷不能託付的人渣。
她在路承業身邊站著,聽從吩咐偶爾傳傳菜倒倒酒,彷彿一個漂亮花瓶,妝點在世子身邊。
這也是路承業叫她來的其中一個目的,跟張湍炫耀炫耀,滿足男人間的攀比。
另一個目的則是與她獨處,但這要等散席才能實現,是以路承業提前離席預備親自送她回去,上了馬車狹小,才好進入正題。
柳硯鶯從王二手裡接過採買來的東西,垂首等路承業坐上馬車。
路承業上車後掀開轎簾,朝她招手:「硯鶯,你也上來。」
柳硯鶯覺得不妥也不能拒絕,只得彎腰上了馬車。路承業坐在上首,她便在右側坐下,保持一臂遠的距離。
馬車開動起來,路承業左搖右晃拍拍身側空位:「你來,這兒沒別人,坐到我身邊來如何?」
柳硯鶯怯生生搖頭:「世子,我不過是王府奴婢,不配與您平起平坐。」
路承業「哎」了聲,朝她招手,「你配,我說你配你就配,快過來,來。」
柳硯鶯反而往遠處躲,仍是搖頭。
路承業見狀居然笑了,他就喜歡見她這樣,「好,我知道,你現在還有些怕我,將來你我熟悉了,你便知道我事事依你,不會作難你的。」
柳硯鶯點點頭:「世子金口玉言言出必踐,我相信世子。」
路承業乾笑:「那是自然。」過了沒一會兒,「硯鶯,你還是坐過來些吧,太遠了,我想看看你。」
「可是世子——」
二人正言語上拉鋸,馬車陡然急停,將車廂裡的兩人都往前沖了出去,險些撞到車壁。
車廂外王二怒斥:「你這不長眼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架!你碰得起嗎?!若是車裡的貴人受了傷,拿你十條命也不夠償的!」
「狗仗人勢!」怎知車外那人也從地上爬起,怒指王二:「我好好走在路上,分明是你橫衝直撞駕著馬車在街上疾行!」
路承業不耐煩敲敲車壁。
王二一改嫌惡的臉孔,湊到車廂旁狗腿問:「世子,您有何吩咐?」
路承業顧忌車上還有柳硯鶯,只想草草了事:「別理他,你走你的。」
可車廂外那人是個不依不饒的,何況他手肘膝蓋都磕破了皮,一顆門牙也摔得直漏風,眼見圍觀百姓越來越多驚動了城東衛所的軍士,他怒氣沖衝上前拉來軍士評理。
「幾位軍爺,你們看!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你們城東衛所門口,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狂徒,當街撞傷百姓,還想著息事寧人溜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