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實說,再對照一下紙團裡的內容,就洗清了嫌疑。
老師問她需不需要多十分鐘做題,她搖搖頭。
回教室拿書包時,夏兔碰上要留校寫檢查的張琪。
她斜了夏兔一眼,罵她:“告密精。”
夏兔沒反駁。
考試的日子放學早,從學校出來,夏兔卻不準備早回家。
她搭上公車,回了江臨。
第九中學的站牌越來越遠,她吁了一口長長的氣,心情好了一點。
這個中學是根據戶口本住址劃片的,夏兔的成績原本可以上很好的住宿私立校,但鍾情不肯,她不想讓夏兔離開自己的視線。
江臨的家她們已經不再住了。鍾情與她住回從前的公寓,夏兔沒有了自己的房間。
鍾情時不時的翻箱倒櫃、封死的床底,嚴格的回家時間……家的一切對於夏兔,彷彿一個不透風的囚籠。
夏兔還是時常想起小白。
她大哭、她大笑,她吃到好吃的東西、她讀到有意思的故事,她受了委屈……那些時刻裡間歇性發作的沉默,是因為腦海裡躥出了一個屁股圓圓的白胖蘿蔔。
今年的夏兔十四歲,和小白已經分開了四年,算起來比他們認識的時間還要久。
她漸漸感到,他宛如一種幻覺。類似小孩子會相信的怪誕童話、滿足兒時期望的聖誕老人,夏兔懷疑,他是因為她的成長消失了。
比起畏罪潛逃那種說法,她更相信這個。
十歲那年,聽完鍾情打的報警電話,夏兔悄不做聲地拉開車門,徒步從市中心跑回了自己家。
拿了花盆下的備用鑰匙開進屋子,她比警察到得還要早一些。
房間的地板上有一杯被喝完的牛奶,夏兔到處找小白,想著找到他以後要教育他,喝完的杯子得洗好,不能隨便亂放。
但她突然之間,就找不到他了。
——其實跑來的一路都想好了:要是小白被抓走,她就跟他一起被抓,那樣還是可以在一起。
“夏兔離不開小白呢!”
當著小白的面承認絕對是很害羞,不過沒有關係呀,他聽到的話肯定是開心的。
夏兔想象他的樣子,軟軟白白的肉臉頰,笑起來眼睛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