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放榮聽明白了,原來是小陳氏讓人偷偷把仁和堂的契書偷出來,換成了她的名字,還說是何氏託人以五千兩銀子賣給她的。至於那個什麼姨娘,他猜測肯定是陸放明的哪個小妾。
他氣壞了,起身衝過去把小陳氏拎起來,掄起巴掌狠狠打了她一個嘴巴,罵道,“你這個賤人,你怎麼能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閨女!”
小陳氏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來。她一吐,不止吐出一口血,還吐出了兩顆牙。她先狠狠啐了陸放榮一口,哭罵道,“漫丫頭是你的閨女,十幾年來你從來沒管她,憑什麼讓我對她好。”
小陳氏又爬到陸老太太的腳下,抱著她的腿哭求道,“婆婆救我,我那麼做,也是心中的惡氣無法排解啊。你們把我騙進陸家,男人不待見我,成了親就跑人,你還要找個狐狸精讓他逍遙快活,我實在是氣不過。還有啊,若不是那個狐狸精主動……”
小陳氏的話還沒說完,老太太就大聲喝止道,“是你的錯你就麻溜地認,誰讓你壞了良心貪財。不許再鬧,不許亂攀咬,我還會給你留一條活路,否則直接送你去當姑子。”
陸漫笑出了聲,旁若無人地對姜展唯說道,“三爺,聽到沒有,老太太很聰明吶,她是想讓小陳氏把所有的禍事都背了。”
姜展唯看向陸漫,一直陰鬱著的臉有了幾絲笑容。說道,“小陳氏自己的禍就夠讓她命不保夕了,再認了別人的,不知道要死幾次。漫漫,這麼多年,真是委屈你了……”
陸放榮趕緊說道,“漫漫,女……女婿,我會休了小陳氏,不會讓漫漫白白受欺負。之前是我不好,離得遠,沒照顧到她,讓她受了惡婦那麼年多的氣。放心,我會讓這惡婦把仁和堂交出來。”
他這個丈人當得窩囊,連喊聲“女婿”都不沒有抵氣。而且,他剛才已經注意到,姜展唯稱何氏為“岳母”。也就是說,他認被陸家休了的何氏,卻不願意認陸家和他這個岳父。
小陳氏一聽陸放榮要休自己,不幹了,尖聲哭道,“陸放榮,你沒良心啊。你是想把我趕走,給那個狐狸騰地方吧,告訴你,沒門!這件事,抱琴那個狐狸精……”
陸放榮氣得不行,以為小陳氏自己完了還要拉著抱琴一起倒黴。喝道,“賤人,事實擺在眼前還敢胡亂說話。你以為別人是傻子,你說什麼人家就會信什麼。消停點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給自己結個善緣,也不要亂攀咬。”
陸老太太也不想抱琴被連累,二兒子的兩個兒子都是她所生,二兒子又極是寵愛她。也罵道,“住嘴!是你自己的惹的事,你就都揹著。即使你被休了,看著沅姐兒的面上,我們陸家還是會養著你。若是你敢胡亂攀咬,把不相干的人扯進去,直接攆回孃家。”
小陳氏知道自己孃家有多愛財,若是陸家真把自己攆回去了,可沒有好日子過。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連老太太都不幫她了,她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也只得聽老太太的話,希望她能把自己安排好一些。雖然極其不服氣,也沒辦法,由著陸大太太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下,用帕子捂著臉哭,倒也不敢再多話。
姜展唯扯了扯嘴角,對陸漫說道,“在別人家裡,都是丟車保帥,或者是優勝劣汰。只有這個家正相反,把那麼好的岳母休了,娶了個破落戶。現在為了保那個更下作的女人,又讓這個破落戶認下所有的罪。這個家的許多做派都出人意料,我實在想不通啊。”
陸漫嘆道,“也不怪三爺想不通,我想了十幾年,也是在死了一次後才想通。”
陸放榮都快被氣死了,沉臉說道,“女婿,你這話何意?今天是你和漫漫回來說仁和堂的事,我們如你們的意,要把仁和堂還給你們,把作惡的小陳氏休了。你卻如此挑理,你這樣讓我們很為難吶。官再大,也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