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任何情緒踩得稀碎。兇狠的碾成飛灰。
“喜歡我?”鍾梔呵地笑了一聲,渾身的尖刺豎出來,“像集郵一樣的喜歡嗎?”
周沢臉瞬間一白,白得像雪。
鍾梔毫不掩飾惡意:“周沢,你的喜歡可真廉價。”
周沢抓著她肩膀的手一瞬間用力,捏的鐘梔的臉都變了色。他才鬆開了手指。但手仍舊倔強地握著她的肩膀,不肯鬆開。抬起眼簾,他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紅得滴血,眼淚一滴一滴落下來。鍾梔眼睫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臉也白了。但還是冷漠以對。
周沢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顫抖著:“別這樣鍾梔,不要這樣跟我說話。說狠話沒有意義,只會傷人。我不信……我為你做了那麼多改變你都看不見,鍾梔,你怎麼可以不喜歡我?”
氣氛冷漠而尖銳,鍾梔忽然開口:“你能上北大嗎?”
周沢有一瞬間的懵然:“什麼?”
“清大呢?”
周沢眼睫顫抖,一滴眼淚砸到鍾梔的手上,熱的她手指微顫。
“我英語成績提上來穩過清北線。”鍾梔烏黑的眼睛直視他的雙眼,那種藏在骨子裡的驕傲暴露出來。直接,坦然,甚至有些輕蔑地擺在周沢的面前。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又點了點周沢的額頭,“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來找我了,嬌貴的大少爺。”
周沢臉上的血色一瞬間消失,鍾梔剋制著不去看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梔回到樓上,忽然失去了胃口。
她把泡麵扔到一邊,按滅檯燈的手指顫抖得近乎痙攣。眼角的餘光剋制地不忘樓下看,卻還是看到了樓下那個少年蜷縮著蹲成一團的影子。她沒有做錯,鍾梔心裡告訴自己,是周沢在裝可憐。他都是裝的!
拉上窗簾,阻隔了窗外的燈光。鍾梔將臉埋在被子裡,強制自己睡覺。
黑暗來襲,她大腦清醒得過分。腦子裡光怪陸離地閃現出很多之前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卻如鯁在喉的細節。鍾梔開始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慶幸,她沒有做錯。
在這之後,周沢徹底消失了。
說消失有點誇張,但是就是學校裡再也沒有看到過周沢的身影。之前週六的晚上鍾梔還在樓下的路燈旁邊看到過他。他安靜地站在那,剛好撞到鍾梔送殷時嶼嶽林夕萬森幾個人下樓。
嶽林夕正在興奮得跟鍾梔說下週六的安排,咋咋呼呼地宣佈以後鍾梔的房間就是她們四個的根據地。萬森拍了她一巴掌,但也嘿嘿地笑著表示贊同。直說來的太值了,好久沒解決的難題都捋清楚了。
殷時嶼瞥到鍾梔頭髮上沾了個透明膠帶,笑著幫她摘下來。
四目相對,鍾梔對殷時嶼笑得很溫柔。
周沢死死盯著殷時嶼,殷時嶼察覺到目光扭過頭。
黑暗中兩人對視,殷時嶼又扭回頭來,揉了揉鍾梔的頭髮:“早點回去休息吧。”
鍾梔一眼都沒有往路燈那邊看,點了點頭,跟幾個人道別就上樓了。
自那以後鍾梔偶爾做題做累了,還是會在樓下的路燈旁邊看到那個清瘦的身影。她每次都面無表情地拉上窗簾,兇狠地把所有可能動搖的情緒碾得粉碎。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周沢不來了。好幾次,鍾梔站起來,開了窗戶,非常刻意地在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身影。鍾梔眨了眨眼睛,意識到周沢終於厭倦了苦情遊戲。她低頭看著卷子上的公式。許久,輕輕地笑了一聲。心裡緊繃的情緒平復了,變成一潭死水。
三月中旬,鍾梔參加了奧賽複試。
一起參加的四人組,愉快地在省城相聚。
因為把重心全部轉移到高考上,這次複試鍾梔沒有太放在心上。儘自己的可能會做的題目做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