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一週才回,鍾梔把手機也帶上。
不過拿到手機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打電話。鍾梔連忙翻找,安女士的名字直接跳出來。鍾梔嚇一跳,連忙接通。
“鍾梔在家嗎?”安女士的聲音難得慌張,“快去周沢房間看看周沢在不在。他的檢測儀檢測不到資料了,也聯絡不上人。”
鍾梔腦子一懵,安女士說的話每個字都聽得懂,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周沢不是在家睡覺嗎?
“周沢身上的檢測器除非拿下來或者佩戴人休克,否則不可能沒有資料的。那個是我公司團隊專門給他開發的,周沢從三年前開始戴,很少拿下來。”
安女士的聲線都在抖,“昨天出了點事,周沢跟我和他爸爸發生了爭執。他從昨晚開始就不接電話,不回訊息,今天早上連資料都清空了。鍾梔,我現在人在國外,無法回來。秘書人在海市,晚上會到。請你先去看看他的情況,確認他沒事給我訊息。”
鍾梔是真的懵了,連忙說:“我,我現在在學校。馬上回去看看。”
“好,好的,麻煩你了。”
抬頭看了眼時間,七點十分。
蘇清嘉他們還沒回來,領隊老師也沒來。鍾梔給蘇清嘉發了一條簡訊就衝進了雨幕中。坐在公交車上,鍾梔開始回想。發現昨晚好像沒有看到過周沢。臨近考試,她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備考之中。仔細想想,這幾天好像都沒看到周沢。
鍾梔忍不住摳指甲,所以昨晚周沢沒回來嗎?
她不知道。
開啟手機,上次號碼給周沢以後他根本沒加她。鍾梔沒有他的手機號,微訊號,企鵝號。現在想聯絡都聯絡不上。心口微微發澀,二十分鐘的路程從來沒有這麼漫長過。
加上雨天等紅綠燈,感覺更漫長。
鍾梔的心像被是泡在雨水裡,心裡充斥著一種懵懂的惶恐。她不是很明白,周沢跟安女士或者應該說周沢跟他的家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安女士好像很在乎周沢,但對他的態度又很冷淡。母子倆之間反而像陌生的親戚……
胡思亂想,公交車到站。鍾梔火速下車衝去小洋樓。
小洋樓裡鴉雀無聲,花園裡花草樹木被雨水砸得七零八落,草地上汪著雨水。一腳踩下去濺的滿褲腿都是。鍾梔顧不上卷褲腿,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找到,衝上二樓。
二樓一樣沒有人,周沢的房間是開著的。鍾梔第一次開啟了他的房門。放眼望去全是樂器,電子琴、大提請、吉他、還有很多鍾梔不認識的樂器胡亂地擺放。黑白灰的色調和黑灰色的窗簾,光照不進來,這房間壓抑得像個吸血鬼巢穴。
床上沒人。她衝進浴室,浴室沒人。
鍾梔開始慌了,一腦門的汗。周沢會去哪裡呢?他跟安女士爭吵了什麼?
想不通,也不知道。鍾梔開始回憶周沢會去哪裡。一起住很久,一起放下學。鍾梔想很久居然想不起來他喜歡去什麼地方。唯一知道的,就是周沢跟朱浩臻好像挺熟的。
鍾梔沒有朱浩臻的聯絡方式,她開始懊惱自己人緣差。在班級快三個月了,只有蘇清嘉和楊老師的聯絡方式,班裡的同學她一個都不熟。她飛快地把小洋樓附近找了一遍,便利店,躲雨亭,網咖,都去了。怕耽誤時間是騎腳踏車的。騎車比較快,她沒有雨衣,傘也沒打。
蘇清嘉的電話正好過來:“鍾梔,馬上就要上車,你回家幹什麼!”
他好生氣,“周沢那麼大一個人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怎麼能這時候跑回去。快點回來,我跟領隊老師說了。老師說可以再等你十分鐘。你快點回來!”
鍾梔怎麼可能不知道考試重要,但是安女士的語氣那麼慌張,周沢肯定出事了。
“你知道朱浩臻的手機號碼?”鍾梔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