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沢很明顯的愣了一下。他舔了下嘴唇,紅得很顯眼的嘴唇吸引了鍾梔的注意力:“你為什麼這麼說?我身上散發出病弱美了嗎?”
鍾梔:“……”行了,知道他沒什麼大事了。
梗了許久,鍾梔又問:“為什麼沒去上晚自習?”
周沢歪在沙發扶手上,態度很冷淡:“不想去就不去咯。”
鍾梔沉默了。她好像,沒立場問周沢什麼。
許久,鍾梔試探地伸手去摸他額頭。
周沢也沒有避開,嘴裡慢吞吞地嚼著餅,任由她的手貼到了他的面板上。觸手滾燙,燙的能煎雞蛋了。鍾梔眉頭一皺,立馬伸手仔細感受了一下。
確實很燙,不僅額頭很燙,仔細聽,他呼吸聲也很沉。
突然之間就發燒了,還燒成這樣。
鍾梔抓住他的胳膊,企圖把人拉起來:“你生病了,我們得去醫院。”
“沒事。”周沢把她的手拿下來,將吃了一半的餅放到盤子裡。站起來,“我房間有退燒藥,吃幾粒睡一覺就行了。你回去看書吧。”
說完,不等鍾梔反應,他已經進房間關上門。
鍾梔看著他緊閉的房門,不放心他這個樣子追上敲門:“需要熱水嗎?我下去燒。”
“不用。”回答很簡短,“我睡了。”
鍾梔在他門外站了一會兒,周沢沒有開門的意思。她摳了摳手指頭,下午還好好的,突然又變得冷淡。周沢的心變得太快了,真的猜不透。
這一晚,鍾梔多少有點分心。英語背了幾篇總記不住,題目也寫的亂七八糟。她幾次出來敲周沢的房門,都沒有得到應答。以為他是睡著了才洗澡睡下。
睡到半夜的時候,鍾梔還在做夢,夢中回到那個被趕出家門的雨夜。她耳邊全是媽媽捱打的慘叫和她讓自己必須讀出個人樣的教導。鍾梔在一個棍子砸下來的瞬間,被滾燙的呼吸聲給嚇醒。
她啪嗒一聲開了床頭燈,赫然發現床邊坐著一個人。
應該早就睡著的周沢正滿臉駝紅渾身溼透地坐在她的床上。大汗淋漓,頭髮一縷縷地貼在額頭上。他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差,臉慘白,嘴唇卻紅得像血。滾燙的手還握著鍾梔的胳膊。
鍾梔差點沒條件反射給他一榔頭,但理智在三秒鐘回籠:“……周沢?”
“嗯。”
周沢的聲音特別的啞,有氣無力的。
“怎麼了?不舒服嗎?”
“鍾梔。”
因為身體不舒服,他的聲音特別小。像呢喃一般,似委屈又似撒嬌,“我好難受。我肚子疼。”
鍾梔的神志徹底清醒。
她不知道自己原來反應也可以這麼快,堪稱有條不紊。她迅速下床套上外套。架起床上的少年將人半托半拽地扯起來。讓他的身體靠著自己,架著人飛快下樓。
鍾梔沒有手機,就讓人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著,她自己火速去車棚取車。然後想想又衝上樓,將媽媽塞給她的三百塊揣上。
腳踏車停到周沢的面前,她一頭的頭髮已經亂的像個瘋子。屋內的光照著她的臉,全是熱汗。周沢乖乖地聽她話站起來,任由她把自己塞到腳踏車後座上。
“坐得穩嗎?”鍾梔怕他脫力坐不住,從包裡拿出一根繩子,“不行你就抱著我。”
情況緊急,也顧不上臉紅心跳。鍾梔不等他回答就用繩子把周沢綁在自己的腰上。抓著他兩隻手環過腰,讓他抱著自己,然後用盡全力地蹬起來。
夜晚的風吹得鍾梔頭髮亂舞,散亂得更像個瘋子。
周沢懵懵地貼在她的背上,眼睛怔忪地看著前面的少女。少女消薄的背支撐著他沉重的身體。夜晚的涼風吹散燥熱。周沢聞到鍾梔身上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