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幽邃聖主賜予塵世的‘真實之滴,——這群異端是這麼描述的,」阿加莎語氣中毫不掩飾喜歡與諷刺,「美好的詞彙,給他們用還真是令人作嘔。」
他伸出手,接過了餅乾,接著又隨手在對方的毛線帽上拍了拍,將雪花彈落:「我收下了,你早點回家吧。」
安妮仍舊仰著頭:「但他總會來的,對嗎?」
「它們的‘演化,,事實上到現在還沒有停止,截至他離開大教堂時,這些東西還在不斷呈現出新的形態和性質,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它們甚至短暫呈現出了類似金屬和岩石的狀態,給人的感覺······竟好像那些湮滅教徒在他們的異端邪說裡偶爾提起的一種東西。」
安妮並沒有沮喪,只是如往常般笑著:「那我明天再來問問。」
阿加莎搖了搖頭,沒說什麼,轉身走向墓園的內部小徑。
此刻黃昏已深,下雪天更讓天色比平日這個時間昏暗不少,在愈發昏暗下來的墓園中,那些掛在手杖頂端的提燈如磷火般靜靜燃燒,釋放著一種靜謐卻又陰森的氣氛。
但突然,安妮笑了起來,並笑著對老人揮揮手:「那您就當我是專門來看您的吧媽媽說了,上年紀的老人需要經常有人說說話。」
女孩停了下來,有些呆呆地看著墓園的看守人。
安妮笑著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圍巾和手套,這才邁步走向這條通往城市居民區的小徑。
「所有這些佈置都只是我們的自我保護,」阿加莎說道,「畢竟,儘管您說自己是因為吸進了太多薰香才導致自身陷入了靈視失控的狀態,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位‘造訪者,到底有沒有主動釋放精神汙染的傾向——要想直面上位超凡,我們起碼要確保自身的理智。」
「……上年紀的老人……」老看守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等對方跑遠之後才咕噥起來,「這孩子也有壞心眼了。」
「不好麼?至少在和那孩子說話的時候,他看起來還有些溫度。」
「這是教廷顧問團討論的結果。」
「今天不行,」老人搖了搖頭,「三號墓園正處於普通狀況,有教會的守衛者們在其中駐守,今天不對外開放你該回家了,姑娘。」
「啊?」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
老人看了看女孩手中的東西,看了看對方身上的雪花。
老看守跟了上去,他先是轉身鎖好這扇大門,隨後又到自己的看守小屋中放好採買來的東西,跟日間值班的看守人完成交接,這才來到墓園內的停屍區域,找到了先一步走到這裡的「守門人」。
跟之前比起來,現在的停屍場明顯空曠了不少,大部分石臺此刻都空置著,只有邊緣處的幾個平臺上放著幾具樸素的棺木。
「······這是像是守門人該說的話。」
十七歲的安妮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衣的墓園看守如一尊生硬的鐵雕像般站在那道高聳而上鎖的大門口,他們中間飄舞著細碎的雪花,冬日的寒冷瀰漫在黃昏中。
「哦,」安妮答應了一聲,卻好像根本沒往心裡去,他只是轉過頭,看了一眼緊鎖的柵欄門,便好奇地詢問,「我能進去看看嗎?我想在您的小屋裡烤烤火······」
小姑娘轉身跑開,如燕雀般輕輕地飄過了正在漸漸積雪的小徑,她在坡道盡頭滑了一跤,但立刻便爬起身,拍了拍裙子和保暖褲上的雪花和塵
土,飛快地離開了。
老看守快快皺起了眉頭:「你是說·····‘原素,?」
「您是說這些邪教徒,還是這堆融化成泥漿的‘屍體,?」
「.……好吧,」安妮有點沮喪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又在隨身的小包裡掏了掏,掏出一小包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