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被鄒武算計,搶了份珍階靈植嗎?」
寧寧把灼火葵拿在手裡,輕輕旋了個圈:「等他親手把珍階靈植送上來,我們就跟他說拜拜。」
賀知洲撓撓腦袋,似乎發了一陣瘋,終於有點正常起來:「但你剛剛怎麼變出的另一份朝陽花?之後他送來的靈植,你又怎麼確保一定能在小重山裡找到?」
「那朵花本來就在爐子裡,我覺得好看,就隨手裝進去了。至於鄒武的靈植,他把大部分物件都放在營地,那身上帶著的,肯定就是不久前在附近採到的東西——難道我們還愁找不到?」
她很耐心地解釋:「還有這爐子。咱們不是要在秘境裡待兩天兩夜嗎?我專門帶它來煮吃的。」
「我也有個問題!」
許曳哭完了,還是有點暈乎乎的:「要是他一直不給珍階靈植,不停用天階的來這兒佔便宜,那該怎麼辦?」
「唔。」
寧寧笑著點了點腦袋:「讓他主動把珍階送上來的辦法,這兒可是有很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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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寧怎麼也沒想到,會在灼火葵盛開的斜坡上見到一張熟悉面孔。
灼火葵形如太陽花,有個非常獨特的特性。
若是周圍一片漆黑沒有光線,花瓣就會逐漸退化成白色,等見了光,通體才會變為火焰般濃鬱的紅。
這種靈植不算罕見,加之顏色十分顯眼,她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灼火葵花叢。
正午的陽光如流火陣陣,灼火葵鮮艷的花瓣像是染了血,綺麗得不似凡間景色,寧寧正摘下其中一朵——
卻在散發著淺淺幽香的花叢裡,聞到一股血腥味。
小姑娘微微一怔,尋著氣息往前。
在大片燦爛如夕陽的嫣紅裡,躺了個身著紅衣的少年。
他似乎受過襲擊,蒼白如紙的臉上眉頭緊鎖,狹長漂亮的眼睛緊緊閉闔,看不出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一襲紅衣淹沒在花叢中,手臂與胸口都有被利齒啃咬的痕跡,露出內裡瑩白如玉的肌膚與斑斑血跡。
只是那張絕色的臉,倒是比花更誘人。
正是霓光島的容辭。
「……容辭?」
寧寧小心翼翼朝他靠近一步,少年周身的幽香與血氣凝結在一起,莫名生出幾分糜爛的美感。
見對方沒有反應,她放輕動作,慢慢在容辭身邊蹲下,伸手試探他的鼻息。
手指堪堪放在他秀氣挺拔的鼻下,忽然有陣微風拂過。
火焰般的花朵隨風搖曳,帶來一陣迷夢般濃鬱的花香,寧寧被風迷了眼,微微眯起眼睛,見到一片飄落在她眼前的花瓣。
花瓣無聲飄過,再抬眼看他時,便赫然對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容辭不愧是媚修年輕一輩中的天才,不但生了張媚色天成的臉,看人時的神色也十足勾人。
他的眼睛在五官中最為漂亮,上揚的弧度裡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與媚意,眸子裡彷彿含了水色,在陽光下蕩漾出瀲灩波光。
寧寧被他不加掩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視線挪到容辭身體的傷口上:「你的傷好像很嚴重。」
「遇見只魔熊,打了一架,不礙事。」
容辭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似乎打算強行撐起身子。然而剛站起一半,便被驟然迸裂的傷口疼得臉色一白,低低吸了口冷氣。
——至於身體則不受控制地向前傾,落在寧寧懷裡。
不對,不是「不受控制」。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看來我走不了了。」
容辭居然還在笑,聲線懶散,像顆等待著被人剝開的糖,呼吸落在她脖子上:「寧寧姑娘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