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效臣瞭解這位老朋友的脾性,搖頭反駁:「那是你。寧寧一個小姑娘,前有狼後有虎,饒是天資過人,也敵不過浩然門與霓光島的合力圍剿。」
有人附和著笑道:「久聞真霄劍尊乃當世劍心合一第一人, 今日一見果然不假,在力壓群雄的劍技面前,所有心計都不堪一擊。」
真霄沉默片刻。
真霄:「沒有。只是因為如果鬥智鬥得太狠,我看不懂。」
頓了頓,又扭頭看向身後的天羨子:「師弟,方才寧寧到底幹了些什麼?你為我簡單解釋一下。」
差點忘了,這位舉世無雙的真霄劍尊智力水平好像不太高。聽說他之所以一心苦練劍法,就是因為在學堂裡課業考了鴨蛋,從此明白一個道理:
自己不是看起來傻,而是真的不聰明。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而對於笨人,讓他考取功名是一種謀殺。
世人都以為真霄劍尊冷酷無情、以劍應萬變,能不嗶嗶就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只有幾個關係好的師兄弟知道,其實這人只是嘴笨不會講話,腦子又轉不過來,乾脆遇事就打,這樣總不會讓自己吃虧。
「勾心鬥角怎麼了?小白花索然無味,還是這種帶刺兒的吃起來有趣。」
一名身著白衣的女修抿唇輕笑,剛一出聲,就引得在場好幾個男人側目相望。
她長相絕美,猶如九天之上不容觸碰的飄渺嫡仙。三千青絲被隨意挽在身後,有幾縷劃過白瓷般無暇的側臉,落在瑩潤纖細的頸窩,偶爾隨著身體的動作輕輕一動,拂過脖頸下引人無限遐想的嫩肉。
這女修杏眼如星、櫻唇不點而紅,乍一看去清麗脫俗,有如美玉生光,不似塵世中人。
然而當她勾唇一笑,整張臉便憑空生了絲絲媚意,仙子成了攝魂奪魄的女妖。
此人正是霓光島島主,曲妃卿。
天羨子瞧她一眼:「怎麼?看來島主對我那小徒弟很是中意?」
「豈止中意。」
曲妃卿掩唇低笑,只需眼尾稍彎,便有春水入眼眸,清波流盼:「見得多了霓光島哄騙別人,反過來被利用的,這還是頭一遭。寧寧著實有趣,如果天羨長老願意,不如把她送去島上做客幾天,由我親自服侍。」
讓這位親自服侍,寧寧再回來豈不成了具乾屍——不對,就連她究竟能不能活著回來,都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天羨子被她這個提議嚇得連連擺手:「不了不了,寧寧還小,求島主高抬貴手,用您大慈大悲的雨露滋潤別的土地吧。」
曲妃卿冷哼一聲,嘴角仍帶了勢在必得的笑,口中卻換了個話題:「經此一事,我霓光島和浩然門的弟子恐怕都要傷心好一段時間。」
容辭是她近年來遇見過天賦最高的弟子,難免養成了心高氣傲的脾性。
他的計策幾乎從未失過手,玩弄人心的功夫更是一絕,沒想到這回卻碰上個不走尋常路的主,不但將他的目的看得一清二楚,還反過來玩了出反間計,讓容辭成了被利用的工具。
那段他在山洞裡與寧寧的對話,看似是容辭掌握了所有主動權,一步一步引導那小姑娘陷入他的溫柔鄉,在愧疚與同情之下洩露秘密。
結果卻成了寧寧化被動為主動,乍一看去傻白甜地被牽著鼻子走,其實她才是暗地裡掌控局勢的那一方。
就連容辭的計策,都在她算好的計劃之內。
虧他為接近寧寧還故意受了傷,等那孩子得知真相,一定會氣個半死。
清雅如嫡仙的女修笑意更深,看著玄鏡裡少女的面龐,眼底劃過濃鬱的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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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鏡外的長老們作何感想,寧寧一概不知道。她此時此刻關心的,是三人接下來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