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太過匪夷所思,玄鳥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茫然。
然而賀知洲還在繼續向它靠近:「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裡,遇到你。」
這是《戀戀筆記本》。
「你清醒一點。」
玄鳥總算被他穩住,停下了正欲離開的腳步:「你是人我是妖,人妖殊途。」
賀知洲低笑一聲,醇厚如酒的嗓音顯得格外誘人。
玄鏡內外,所有人都聽見他說:「要是我天羨子,就好這一口呢?」
終於又有人沒忍住,笑聲跟公雞打鳴似的。
天羨子硬了。
拳頭硬了。
言語之間,玄鳥眸光微動,輕輕扇動翅膀。
一陣疾風過後,原本碩大的鳥身竟倏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著紅衣、姿容艷麗的年輕女子。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天羨長老竟是如此,真是個漂亮的男孩子。」
她笑得漫不經心,伸出右手食指,挑起賀知洲白淨的下巴:「我獨身多年,偏偏又喜歡小孩。這幾天正想要個新孩子……既然天羨長老也有心,不如咱倆來試試?」
真好,賀知洲想,他目前還是個漂亮男孩。
希望最後別陰溝翻船,變成一具漂亮男骸。
「想要個孩子?」
眼看女人越來越近,賀知洲的笑越來越僵,心中警報狂響。但秉承著《演員的自我修養》,還是堅持繼續念臺詞:「這個很好實現啊!要不然……我現在就滿足你的願望?」
這回連玄鳥都愣了一下:「現在?」
「現在?!」
一個被賀知洲吵醒的媚修聽得面如菜色,心裡對這位名揚五湖四海的男人多了一絲顫抖的敬畏。
他是造了什麼孽啊。
一醒過來,就看到玄虛劍派的賀知洲對著大鳥深情告白,如今竟然還要——
蒼天,玄虛劍派弟子為何那樣?
其餘人驚嚇連連,只有許曳欲言又止,皺了皺眉。
從賀知洲說自己是天羨長老時,他就想問了——
玄鏡是今年加設的新器物,賀師兄他、他不會不知道,長老們會透過玄鏡監視秘境裡的情形吧?!
玄鏡外,已有女修面色通紅地別開視線:「不愧是玄虛劍派,果真數一數二。」
也有人目瞪口呆:「為了拖延時間,竟不惜做出此等壯舉,真是非常人所能及也!在下佩服,佩服!」
片刻之後,沒有人再說話。
鏡裡鏡外數十雙眼睛,一起目光複雜地盯著逐漸靠近的一人一妖。
他們看見賀知洲一把將紅衣女人抱住。
然後「哇」地張開嘴,嗓子尖得能戳氣球:「娘!」
頓了頓,聲音更大:「羨羨餓,羨羨想吃飯飯。嚶。」
玄鳥:……
玄鳥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詭異」來形容了,如果非要描述,應該是「五彩斑斕的黑」。
天羨子:……
天羨子的表情,讓人想起他當年被騙走十萬靈石,窮到啃西瓜皮南瓜皮橘子皮的時候。
「天羨長老。」
曲妃卿笑得人快沒了,趴在椅子扶手上直抽抽:「你們玄虛劍派的人,戲可以和你們的錢一樣少點嗎?」
她話語未落,又聽見旁人道:「你們快看,玄鳥直接化成鳥身飛走了!」
「這……莫非是賀小道友憑藉著獨一無二的天賦,竟把一隻高階靈獸給噁心跑了?」
「看來這鳥也不愛吃油炸食品。嘖嘖。」
「等等。」
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