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延一面笑她,一面啄吻她的發跡,心中卻是大石高懸,有了難以割捨的牽掛。
度過三天,朝廷旨意已經下來,明日就要出發,路雲真休沐回家,繞著路景延不斷央求他留下。
柳硯鶯坐在院裡瞧著書房內路雲真嘰嘰喳喳,聽得煩了,走到前院去,在倒座房裡看窗外的天,這位置能望見府門外的整條小巷,前段日子她才在這兒送走一次路景延,不久之後她就又要送他離開。
她不是很想看到路景延騎在馬上遠去的背影,只想像往常送他上值那樣,不要將任何一次分別變得特殊。
門外傳來腳步,是路雲真。
她哭得跟個淚人一般,徑直走進屋裡,在柳硯鶯塌上坐下,柳硯鶯就也旋過身來瞧著她,見她抽噎得說不出話,就又扭過臉看天去了。
路雲真抽嗒嗒說道:「柳硯鶯,你怎麼這麼狠的心?我哥哥走了你能撈著什麼好?」
柳硯鶯頭都沒回:「什麼好都撈不著。」
「那你不留一留他?!」路雲真雖然不願承認,但還是說:「你留他,他沒準就不走了。」
柳硯鶯笑出來,回頭將她打量,窗外風撩動柳硯鶯頭巾外的碎發,路雲真竟從來不覺得她看起來竟算得上恬靜。
她倚在窗臺上悠悠道:「四小姐,我人微言輕,沒有你想得厲害,你哥哥要去濯州也是為你們路家掙面子,將來才好立足,否則一個庶子,永遠不受重視。莫說是他,他的孩子將來也能有個好倚仗不是?」
柳硯鶯這話說得可謂是膽大包天,但路雲真到底是想著哥哥的,聽柳硯鶯說的不錯,只擰眉問:「什麼叫我們路家?」
柳硯鶯慢條斯理地抱起路過的小黑胖,「你哥哥將我的身契撕了,現在我是自由身,就是在他去往濯州之後馬上嫁人都無處指摘。」
路雲真錯愕:「你!你這女人!你真是壞透了!」
「是你哥哥不娶我的,倒說我壞。」
「他何時娶你?」
「說是半年後,應該是個春天了。」說罷她又看向窗外,懷裡的貓見到街上有落葉被風吹動,「嗖」地從懷裡躥出去,她也沒什麼反應。
「柳硯鶯。」路雲真定定看看窗邊姣美的女人,向她確認,「你是喜歡我哥哥的,你要是圖錢財名利,就跟了我大哥了是不是?」
柳硯鶯聽她這麼問,不由發笑,團扇掩著桃紅的嘴,路雲真以為她要作答,可她只是長久地笑,最後輕描淡寫地說:「他娶我我就愛他,他不娶我了,我就恨他。恨一輩子。」
「你這女人!良心讓狼叼去了!」路雲真氣沖沖站起來,「不可理喻!哥哥真是瘋了!他真是瘋了!」
柳硯鶯攏著披帛看窗外,偶爾將手放在小腹,一直到天黑。
夜裡柳硯鶯在路景延身邊睡下,捧過他的臉和自己鼻尖對鼻尖,而後伸手探進他的衣料,摸著他緊緻的皮肉,上回的傷處已經癒合了,可是摸起來還有凹凸的觸感。新肉還是比本身膚色更深的肉粉色,敏感得經不起觸碰,只覺酥癢。
「你明知我不能碰你,還要使壞?」路景延按住她手,又被她掙開,遊走到別處,比他撫摸她的時候還要肆無忌憚。
她在他逐漸粗重的氣息中發問:「三爺,上輩子你總共見過我幾回?」
路景延銜著她的嘴唇啃咬了一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沙啞道:「不算你跑到我夢裡的次數,兩隻手數得過來。」
柳硯鶯髮髻亂了,笑盈盈的,像一朵零落的月季,「這輩子看到我接近你,三爺是不是夜裡都偷著樂?」
他俯身又咬她一口,這回用了點力,「何止…簡直心花怒放欣喜若狂…鶯鶯,你和雲真說,如果我不娶你,你就恨我一輩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