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兒!”宋青書胡思亂想之時,段正淳早已離開座位,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請段王爺自重,貧道玉虛散人。”刀白鳳避開了段正淳,向段正明輕行一禮:“見過皇上。”
類似的情景段正淳已經歷了多次,本來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當著一燈大師、枯榮大師等長輩的面,段正淳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瞬尬色。
“娘!”段譽笑眯眯走了過來。
刀白鳳對兒子和對丈夫的待遇天差地別,親暱地撫摸段譽的腦袋,語含關心:“這一路上沒受委屈吧?都是你爹沒用,要你一個小孩子出使宋國,不知吃了多少苦。”
段正淳:“……”
“孩兒身為大理的一份子,為國家出力是應該的,再說……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段譽最後一句話的語氣明顯重過前面。
“在孃親眼中,你永遠都是個孩子。”刀白鳳眼中盡是慈愛的光芒。
“王妃倒是會挑時機,一燈大師、枯榮大師等前輩都在,此外這位就是宋朝的齊王殿下,他的大名這些年可是響徹天下,無人不知,多虧譽兒將他請了過來,助我們度過難關。”段正明的聲音遙遙傳來。
刀白鳳將好奇的目光投向宋青書,雖然從未見過,但殿中只有三個生面孔,實在太好認,她頗為鄭重地施了一禮:“妾身見過齊王。”
大理經濟落後,部落眾多,風土人情與中原各國迥異,男女之防的概念並不深重,她這番行為落在眾人眼中也不覺異常。
“王妃不必多禮。”宋青書微微頷首,語氣平淡,姿態倒像是在對待一個後輩女子。這刀白鳳雖美貌,但畢竟是生過孩子的婦人,又深愛段正淳,宋青書縱然好色無忌,也不至於對她產生想法。
刀白鳳望向宋青書的目光,直過了數息都未移開,倒不是因為對方的相貌氣質氣場,純粹是因為好奇。對方的名號實在太響,在眾多版本中被傳的如神人下凡、謫仙臨塵般縹緲夢幻,連帶髮修行的她都時常聽聞,如今真人坐在面前,心若靜水、不理俗事的刀白鳳也難抑好奇心。
宋青書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心想莫非還是小看了自己的魅力,哪怕態度冷淡都能讓一個絕色少婦傾心?不過當想到刀白鳳的過往,他還是打消了心底的某個念頭。這女人為了報復花心的丈夫,居然能跟一個比乞丐還要卑下的男子春風一度,這種報復的方式,著實讓他大開眼界。不過說起來,要不是因為刀白鳳的這個選擇,心若死灰的段延慶也不會重燃信念,早該死在天龍寺外,根本不會有後面的惡貫滿盈,大理國或許也不會面臨內憂外患的險境,但歸根究底還是段正淳做的孽!
刀白鳳的事情也給宋青書敲響了警鐘,論花心風流,他比段正淳猶有過之,他那些紅顏知己也多少會心存怨念,自己可要多給予她們精神層面的關懷,讓她們不至走上極端。
“剛開宴沒多久,好久沒跟孃親一起吃飯了,孃親快坐下。”段譽半拉半推地將刀白鳳拖到自己的座位旁。
段正淳隨後也回到了座位上,不過有正牌妻子的監視,他接下來倒是不敢再看向鍾靈的方向,倒是讓鍾靈內心自在了許多。
刀白鳳的到來連小插曲都算不上,宴席的主角毫無疑問是宋青書,段正明、段正淳、大理重臣都毫不吝惜馬屁奉承,宋青書也很給面子地商業互吹,只要願意,有太多可以吹的地方。
離開個把月的兒子坐在身旁,卻彷彿隔了十載春秋,刀白鳳的言語、動作、目光幾乎都落在了段譽身上,忽然瞥見了宋青書左側的一個嬌影,刀白鳳雙眉微沉,溫柔寧靜的聲音從她口中吐出:“那位姑娘是不是萬劫谷的鐘小姐?”
她和鍾靈僅有一面之緣,毫無接觸,相識相知連淺薄都不算,何況鍾靈的相貌氣質相較當年有了不小的“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