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放在後座,疾駛回家。
她在後座唱歌,不知怎地,語聲曼妙,十分淒涼,她唱:「太陽下山明天還是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照樣的開--」
我不由自主跟著唱:「我的青春小鳥一去無影蹤,我的青春小鳥一去不回來。」
她沉睡去。
我扶著她上樓,剛好王旭出來,幫我把聖琪拖進浴室,和衣放進浴缸。
他說:「損友。」
他擰開蓮篷頭,冷水直往聖琪身上淋去,她掙扎驚呼。
我把水調好溫度,希望可以衝掉她身上臭味黴氣。
王旭說:「我要到溫埠開會,三天後回紐市打理一些業務,我們再聯絡。」
「明白。」
他看一看浴缸裡落水狗般的聖琪,「當心這個損友。」
他拎著簡單行李離去。
我把一路咒罵的聖琪拉出來,替她穿上浴袍。
她摔倒在床上,這是我發覺她又把頭髮剃得小男孩那般短。
「發生什麼事,你如何會在多市?」
她看清楚我,「是你,」她比我還吃驚,「家亮,我怎麼會在你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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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是我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警署。」
聖琪頽然,「只有你一個人還在原址,你又救了我。「
「你言重了,聖琪,你需要找律師。「
「我明白。」她揮揮手,想找什麼,我把手袋交回她。
她在手袋夾fèng找到一枝香菸。
我急問:「還記得我家規矩嗎?」我把煙搶過丟掉。
「你這千年不變的書蟲。」
「你呢,快自粉蝶變為妖精。」
我們相視而笑。
「家亮,我時時想起你。」
「我也是,但這不表示我原諒你。」
「看樣子你好像還沒有畢業,家亮,世上已千年。」
「是你的日子過得太濃縮,聖琪,別來無恙乎。」
她搖搖頭,「我遇到極大錯折。」
「什麼,」我大吃一驚,「你在格村的店鋪不是剛開幕?」
她嘆口氣,「我與赫左鬧翻,他逐我出門,收回店鋪,連已製成的首飾也不發還給我。」
我立刻知道事情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
「他與我訂的合約就是如此刻薄,有關猶太人所有傳言都是真的。」聖琪沮喪。
我看著她,難度她沒有錯?
「我完了,我一無所有。」
「可是我剛在時尚雜誌--」
「那是六個月之前的事了。」
「你的名人朋友呢?」
她不出聲,在手袋裡找到兩粒藥丸吞下。
我給她喝熱粥。
我對她說:「不要緊,你還有你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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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琪忽然露出一絲微笑,「小亮,你真是一個純真的好人。」
「聖琪,你大可另外找合夥人。」
「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
「聖琪,赫左為何把你攆走?」
她先不出聲,我也猜到一二,她隨即輕輕回答:「他怪我瞞著他與朋友一起。」
「什麼朋友,異性朋友?」
「他已經七十多歲,混身老皮打轉,肌肉如棉花,口腔發臭。」
「聖琪,是你自願簽下的合約。」
「是我咎由自取。」她低下頭。
「你努力從頭再起吧。」
「累死人,」她伸個懶腰,「做人真累。」
「先好好睡上一覺,身邊有錢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