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好些東西,我把它們裝進一隻空袋中,離開銀行。
老周出去午餐,房間剩我一人,我把箱中內容傾倒在辦公桌上,最令我吃驚的是一隻大鑽戒,閃閃生輝,指環裡刻著字母:atoa。
像是有人在我太陽穴處重重擊了一拳。
誰,誰送出這樣貴重的禮物?
第二個a無疑是安琪,第一個a是誰?我竟一點也不知道她收這這樣的東西。
呵,我的天,難道她對我不忠實?
我用手捧著頭,耳畔嗡嗡響。
我情願不知道,安淇,為什麼叫我發現這些事?不知道沒有痛苦,安淇,我不要知道,不要不要不要。
我哭了。
保管箱裡還不止這隻戒指,尚有一份樓宇買賣合約,房子在半山,時值雖然大不如前,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屋契上是她的名字。
我不相信這是事實,手籟籟的抖,不能支援下去。
我並不是個勇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昏,實在受不了,耳膜上似針刺般痛,神經線要崩潰。
我不能正常工作了。
把桌上所有禮物婦進袋中,提著它回家。
貓兒迎出來,咪鳴咪鳴,跳進我懷抱。
受騙嗎,是受騙嗎?安琪哪來這麼多現款,我和她的收入僅夠開銷,省~輩子也省不出這些珠寶物業。
她並沒有慷慨富有親戚朋友,算來算去,這些東西,來路不明。
更可笑的是,此刻我竟成了它們的合法繼承人。
屋宇買賣合同上的日子是十四個月之前,換句話說,是在安琪去世前僅僅兩個月。
抱著貓的手越收越緊,貓吃不住力,尖叫一聲,掙扎跳走。
這時電話鈴在靜寂的屋子裡暴響起來。
是安琪,安琪打來的。
她有義務要同我說清楚,她欠我一個解釋。
我著魔似的去取過電話:&ot;安淇,安棋。&ot;
&039;&ot;阿方,是阿方嗎?&ot;老周的聲音,&ot;你不舒服?怎麼突然不見了人?&039;&ot;
&ot;我&ot;
&ot;我們來看你好不好?&039;
&ot;我叫令棋來看你。
我終可以出聲:&039;&039;不用。
&ot;她是醫生,她知道該怎麼辦,你先躺一躺。&ot;
醫生,我竟不知道她是醫生。
&039;&039;阿方,大家都關心你。&ot;
我低聲說:&ot;你們對我這麼好,方某死無葬身之地。
&ot;呸呸呸。&ot;老周笑,&ot;她馬上來。&ot;掛了電話。
我呆呆看自己的手。
與安琪共度的生活片斷.如做電影般一幕一幕在掠過。
她,那麼她已羽化成功,但她答應我,會得前來道別,叫我留意在露臺上徘徊的鷹。
淚水至此泊淚淌下,不能抑止。
我已盡了力,安淇,你有心事,為何不對我傾吐,我雖軟弱無能,至少有一顆熾熱的心。
安改,我閉上雙目,痛快地哭。
忍了一年的眼淚,至今才釋放。
門鈴叮噹響起。
我用手背抹抹面孔,再用毛巾擦乾,出去開門。
今棋站在門口。
一面孔的關懷,手中提著藥箱。
她伸出玉手,按上我的額頭。
&ot;你的熱度不低呢。&ot;
被她一說,我頓時萎靡,支撐不住。
她診症,我靜靜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