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以源清素的任性妄為,也不能拋下大將軍的職責,跑去南邊看夜景。
「繼續走吧,」神林御子說,「早一點解決,早一點回去。」
「還以為能好好旅遊一次。」源清素說。
「現在不是旅遊?」坐在副駕駛的姬宮十六夜,笑道。
源清素放眼看去,遼闊的大海,碧藍的天空,寧靜的海邊小鎮,筆直的公路。
「也算。」源清素也笑了。
三人坐在一輛敞篷跑車上,沿著海濱兜風,一路開去島根縣。
「唱首歌來聽聽!」姬宮十六夜說。
「孤身一人,仿徨在大都市,就像被人丟棄的空啤酒罐。」源清素朗聲唱道。
姬宮十六夜跟著節拍點頭,一臉歌迷的樣子。
唱到「直到世界盡頭」時,她也跟著唱起來。
兩人互相對視,笑著一起唱下去:
「……也不願意與你分離!曾在千萬個夜晚,許下願望」
一首唱完,源清素邊操縱方向盤,邊問:「你也看《灌籃高手》?」
「來東京以後看的!」姬宮十六夜戴著墨鏡,取下髮簪,任由一頭黑長髮被風吹向後方。
她轉過臉,看著源清素唱道:「從相遇的那天開始我的內心全部被你奪取」
坐在她身後的神林御子,雪白的臉頰被發梢不斷鞭撻。
「啊,啊,記得,我記得!」源清素豎起右手食指——和一般的東瀛車不同,當時開的那輛跑車是左駕駛位。
「這首歌我們一起聽過對不對?」他說。
「說出來,什麼時候,看你還記不記得。」姬宮十六夜指著他。
「呃——,夜晚。」
「哪個夜晚?」
「某個夜晚。」
「廢話!」姬宮十六夜笑罵著,揮開源清素豎著的手指。
「你不覺得『某個夜晚』這個詞很美?「某個夜晚,我去找十六夜,在屋外說,『小夜子,月亮掉下來了,快出來看。』,『什麼?』十六夜在門後笑道。」,如何?」
「是很美,」姬宮十六夜笑得十分開心,「但請你別轉移話題。」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當時我們在吃燒烤,街邊有家店放這首歌。」
「是你給我買戒指的那晚,你這個笨蛋。」
「啊,我想起來了,對,你還把毛豆掉裙子上了。」
終於忍不下去的神林御子,收攏姬宮十六夜的長髮,隨隨便便地替她挽在腦後。
姬宮十六夜對著後視鏡照了照,問源清素:「這樣懶懶散散的髮型,你覺不覺得有一種異樣的風情?」
「我開車。」源清素目不斜視。
「瞧你沒出息的樣子。」姬宮十六夜白了他一眼,「車子炸了,能殺了你還是怎麼?」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遵紀守法。」源清素苦口婆心。
「回去我就讓人把交通法改了……」
「別胡鬧。」
「……改成,『源清素開車的時候,必須答應十六夜的一切要求,讓她心滿意足』。」
「只針對我一個人?」
「我還管其他人?我是有多無聊?」
「我看你現在就很無聊。」神林御子的聲音,可以給冷藏櫃提供冷氣。
「吃醋了,吃醋了。」姬宮十六夜笑著拍手。
源清素透過後視鏡,瞥了神林御子一眼,笑著問:「真的嗎?」
「嗯。」神林御子面無表情地點頭。
「……你是故意的吧?假裝吃醋,撩撥純情少年的心絃,讓我心癢癢?」
「嗯。」神林御子再次點頭。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