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巫女疑惑地看著眾人。
「她們笑什麼?」她像是真正的自己人似的問源清素。
「不清楚,腦血管疾病吧,這種病會出現無緣無故哭笑的症狀。」
北海道巫女用她那雙不知道說是雪一般冰冷,還是雪一般純淨的眼睛,瞅著源清素。
「怎麼了?」源清素問。
「哼。」北海道巫女扭過臉去,故作生氣的樣子。
姬宮十六夜不笑了,其他人笑得更開心,紛紛說她模仿得差遠了。
不管能不能睡著,眾人都回到各自的船艙。
源清素走進姬宮十六夜的房間,她正對著鏡子整理頭髮——剛才太匆忙,隨意挽了一下,但依然好看,更有風情的好看。
「源醫生是來給我看病的?」她不回頭,看著鏡子的源清素。
「你生病了?」源清素笑著走過來。
「最近無緣無故的又哭又笑,有人說我得了叫腦血管的病。」
源清素哈哈笑了兩聲,說:「什麼腦血管,你是戀愛了。」
他脫掉身上繡有白鶴的黑色羽織,隨手丟在一邊,愜意地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腦袋,望著她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遠處就有一艘宋代的船隻,就地取材,應該說是『當鏡理雲鬢』。
一種油然而生的溫馨,一股抑制不住的柔情,從源清素心底湧上來,眼神也跟著柔和。
「戀愛會讓人又哭又笑?」姬宮十六夜問。
「你剛才不就是又哭又笑嗎?」
「這個病能治?」
「不能,絕症,源醫生我自己都又哭又笑。」
姬宮十六夜放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走向床邊。
「我不信,」她上半身壓在源清素身上,捧著他的臉,笑著說,「你哭給我看看。」
「我喜歡的人喜歡我,現在就在我懷裡,這個時候怎麼哭?只能笑。」源清素手放在她纖細精緻的腰上,壞壞地一笑。
「整天騙人。」姬宮十六夜妖媚地白了他一眼,纖細柔軟的手,點在他唇上。
源清素吻了她的手指一下。
癢癢的,姬宮十六夜笑著收了回去。
他微微歪著腦袋,打量她的髮飾,問:「頭髮這樣就好了?」
「待會兒收拾,」她的聲音變低,變得輕柔,還略帶一絲沙啞,「反正一會兒會弄亂。」
「弄亂?」源清素一愣,隨後解釋,「我只是來還衣服的。」
「這樣啊,那我繼續整理。」說著,姬宮十六夜就要起身。
「來都來了,留下來吧。」源清素把她拽了回去。
「誰來?這是我的床,走的是……啊!」
帷幔如海草般搖曳,姬宮十六夜怕癢的銀鈴笑聲,逐漸變成喘息。
兩人整夜沒睡,天快亮的時候,姬宮十六夜再次坐在鏡子前,這次是火扇為她梳理頭髮。
昨晚她自己對著鏡子收拾,顯然是猜到源清素可能會來。
「那個六出花傻乎乎的,用我從東京學來的詞,就是天然呆。」她看著鏡子說。
「天然呆?」源清素穿上自己的羽織,「你是說率性而為?這或許就是她這麼強的原因。」
「你喜歡上她了?」姬宮十六夜盯著鏡子裡的源清素,笑吟吟地問。
「戀愛還有一個症狀,就是會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當真,然後變得不開心,生一肚子氣。」
姬宮十六夜不置可否地輕哼了一聲,隨後笑著問:「我美嗎?」
源清素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但戀愛的另一個症狀,就是不需要邏輯。
「美,世界上你最美。」他說。
「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