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四人看著她。
「原來如此,這樣是挺舒服,但不能一直這樣,會浪費時間,讓人墮落。」六出花自顧自地點評。
有著華麗金髮、個子高挑的公主,穿著吊帶裙,邊撓著肩膀,邊走進客廳。
對關係混亂的四人視而不見,拿了吃的就走。
四人目送她離開,沉默了一會兒。
「起來。」神林御子拿開手,對源清素訓斥。
源清素戀戀不捨地坐起身,北海道巫女也坐直身體,但看見姬宮十六夜依然靠在他肩上,也學著靠上去。
源清素手掌捂住她的腦袋,柔軟順滑的白髮緊貼掌心,心裡有些觸動。
他稍一用力,把她推開。
「嗯?」北海道巫女捂著自己的頭,歪著腦袋,不解地望著他。
依舊靠在源清素肩上的姬宮十六夜,露出一種看熱鬧而又譏諷的笑容。
源清素看了眼神林御子,想著是不是把大御所的事說了。
「有事和我說?」神林御子一眼看出他的心思。
「過完年再說吧。」源清素想了想,還是先不提了。
他手一招,被隨手擱在客廳書架上的本州神主的神權印章,飛了過來。
除了印章,大御所還將東京大神宮給了他,作為神主的辦公場所。
而在關西,京都之主把伊勢神宮給他,作為關西的據點。
攤開印章,將兩張圖緩緩湊近。
在四人,不,五人的注視下,撕裂的地方流過一道太陽光,兩張圖合二為一。
源清素用手輕輕拂過,感覺不出曾經破損過。
「要現在試?」姬宮十六夜問。
源清素沒有回答。
他右手食指與中指在臉前併攏,念誦封印咒,同時也是一首神樂歌。
「縱幾度寒霜,神日尤未熄,神鳥如火煥生機。」
神權印章上的紅日開始發光,璀璨卻又不刺眼的紅光中,烏鴉眼珠一動,緩緩振翅,像是要飛起來。
烏鴉通體漆黑,但每一根黑油油的羽毛邊緣,都描了一層金邊。
雙眸炯炯有神,透著不知道說是智慧還是狡黠的光芒。
客廳外像是變成了黑夜,太陽落進了客廳裡,大放光明。
神林御子、北海道巫女、玉姬,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幕,姬宮十六夜依舊靠在源清素肩上。
源清素咒印不變,又念道;
「蓋天坐地,神日之上神烏繁,飛來侍神前。」
「咕嗚!」,一陣虛幻又威嚴的鳴叫,八咫烏掙脫印章的束縛,沖入源清素腦門。
無形中像是聽見轟隆一聲巨響,源清素一時間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去多久,耳邊傳來嘎嘎的烏鴉叫。
他「看見」漫天飛雪,東京臺場整齊排列的黑色計程車;
百合海鷗線行駛在高架上,遠處的跨海大橋燈火輝煌;
淺草寺、銀座、澀谷天空;
有樂町剛從漢堡店出來的女高中生、表參道撐著透明雨傘的情侶、代官山緩緩行駛的白色麵包車……
視線拉遠,離開東京。
往西。
神奈川縣,橫濱中華街一家叫『崎陽軒』餐廳,玻璃門上貼著灌湯包的宣傳圖;
京都,鴨川永不停息的河水,兩個小孩正在河邊吵架;
大阪,天王寺公園光禿禿的樹枝上,纏滿了的聖誕彩燈;
廣島,5號線電車,準備從廣島站出發,正在上車的兩名西裝男子,商量著去廣島港;
往北。
福島縣,大內宿的風光,有點像從前去過的雲南,生機勃勃的自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