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重要。」源清素笑道。
「你非要和你的神林小姐一起去送死?」
「萬一活下來了呢?別這麼咒我嘛。」
姬宮十六夜停下腳步,源清素和神林御子也跟著停下來。
「怎麼了?」源清素奇怪地問。
「怎麼了?」姬宮十六夜冷聲重複,「你心裡是不是隻有她,從來沒想過我?把我當什麼了?你栽在山上的那些花?滿足你的收集癖?」
源清素看著她。
神林御子看著他們兩人。
來往的行人,留意著他們三個。
源清素沒有一點傷心難過,反而十分開心。
正如他之前所說,姬宮十六夜演的時候,讓他傾心;不演的時候,同樣讓他痴迷。
他伸出手,隔著黑色衛衣,將她纖細柔軟的身體摟在懷裡。
姬宮十六夜掙扎兩下,想推開他。
他沒鬆手。
「把你當成花我承認,在我心裡,神林小姐是白色的玉蘭花,你是玫瑰花,顏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黑,偶爾還有藍色、粉色、淡黃。」
源清素摟著她,手放在她背上,在她耳邊說。
「但你要說我什麼收集癖,我可不承認。」他聲音裡帶上了一點笑意,「我又不是福馬林,拿人的身體來做什麼。」
「你是醫生。」姬宮十六夜在他懷裡低聲賭氣。
源清素忍不住笑了一聲。
姬宮十六夜錘他的胸口。
「我想起之前的一件,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他說,「猜到柳生三千子的身份,我怕你完成任務後必須回去,就沒告訴你,結果你什麼都不說的生氣了半個月,我也生氣了半個月。」
「那是你不好,瞞著我。」
「我是怕你回去。」
「那也是瞞著我。」
「是愛你的證明。」
「那個時候你已經愛我了?」
「豪德寺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有好感了。」
「你……」
「你們兩個要抱到什麼時候?」擠進兩人中間的神林御子的聲音,彷彿雪山剛融化的溪水,冰冷清澈。
姬宮十六夜連忙推開源清素。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雙手插進衛衣兜裡,可惜的是,這是一件沒有兜的衛衣。
她潔白的小手急急忙忙地揣了兩下,終於意識這個問題,改成交叉在胸前。
精緻妖媚的臉上,擺出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悠然樣子。
「小夜子……」源清素開口。
「怎麼了?」
「你臉紅了。」神林御子說。
「沒有。」
「紅了。」源清素說。
「沒有。」
「你自己摸一下。」源清素笑了。
「沒有。」姬宮十六夜堅持不摸自己的臉。
她的臉明明那麼紅,表情卻那麼鎮定自若,真厲害。
「自欺欺人。」神林御子說。
「我自欺欺人?」雙手抱胸的姬宮十六夜,譏諷似的笑了一聲,氣質自然而然切換成嘲弄。
她對神林御子說:
「死前不准他離開自己身邊;作為領路人,必須知道他的全部,不允許他在任何事上隱瞞自己;每次任務完成,作為活下來的獎勵親密一番……自欺欺人的是誰?」
神林御子潔白晶瑩如白玉蘭的臉上,開始染上紅暈,不知道氣的,還是害羞。
而臉已經不怎麼紅的姬宮十六夜,繼續以壞女人的囂張態度說:
「你要真想和我爭,直接放棄神巫的身份算了,別到時候輸給我,說什麼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