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臉鬆開胖子,看了眼自己的手錶,又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出雲的電車時刻表。
「還有三分鐘。」兔子看著車站的電子屏。
為了壓抑不聽使喚的急切心情,他們竟然十分默契地同時深吸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們,就像放在液壓機下的蝸牛,已經啟動的液壓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而自己卻又怎麼都走不快。
「開往島根大學醫院方向的列車,即將進入1號站臺!」
女播音員的聲音一響,優花立馬開口:「來了!」
「要去哪兒?」
「哪裡都……」
差點兒喊出聲來的巨大恐怖,掠過優花的脊樑。
腋下、頭皮、後背,幾乎在一秒之內,就滲出了黏糊糊的汗水。
她們緩緩轉過身,看見源清素坐在月臺長椅上,手裡拿著車站買來的早報。
他翻閱手裡的報紙,沒看他們。
月臺上的人越來越少,列車轟隆隆地開走。
電車協理員邊整理帽子,邊奇怪地打量傻站著的他們幾個一眼,轉身走了。
剛才還擁擠的車站,轉眼間只剩他們,還有,終於到來的劊子手。
兔子先發制人,出其不意地衝上去。
「兔子,回來!」優花大喊。
話音未落,兔子「轟」的一聲,砸進電車鐵軌中,鮮血順著髮絲、衣袖、褲腳,汩汩流淌。
「兔子!兔子!」優花和鯉魚急忙跳下月臺。
「可惡!」馬臉等人咬緊腮幫,憤怒又害怕地盯著源清素。
「「患癌貧困老人被驅趕,病死在醫院門口,現在的醫生怎麼了?!」」源清素讀著報紙的標題。
「荒唐!」他說。
「住院、出院,和有錢無錢根本沒關係。只有一條標準,從醫學角度上看,患者處於該住院的狀態,還是該出院的狀態,只有這條標準。」
「但是,可惜,」源清素放下報紙,緩緩站起身,以一種悠閒的口吻對九組的人說,「這個世界是殘酷的。」
「源清素,我不認識他們!你有事沖我來!」扶著兔子的優花喊道。
「哦?」源清素目光一一掃過馬臉、猴子、和尚、胖子,「你們不認識優花小姐?」
「……」
他們不想說不認識,卻又沒法開口說認識。
明明知道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都沒有意義,源清素不可能放過他們,但為什麼連說話的勇氣沒有!
無能為力的戰慄,燒灼著幾他們的身體,幾乎要奔潰。
在這個清涼的早晨,汗水順著鬢角,流進脖頸。
猴子喘息著與和尚對視一眼。
「明王咒!」
「鐵炮斬!」
兩人神力燃燒。
一隻鬼面修羅,手持巨斧,從和尚身上衝出來;
猴子雙手合十,猛地斜劈,炸裂的斬風;
鬼面修羅、斬風,朝著源清素迎頭劈下。
源清素一動不動,衣衫被神力吹得鼓舞、翻飛。
「你們這是做什麼?」他笑著問,一掌拍去。
「轟!」,光浪炸舞,霓麗萬端。
鬼面修羅、斬風,連半秒都支撐不住,霸烈的黑色神力,如巨浪席捲。
和尚、猴子,只感覺眼前一黑,渾身巨疼,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在鐵軌上,宛如一堆爛布,隨意地丟棄的地上。
「猴子!和尚!」馬臉回頭看了一眼,隨後又立馬扭過頭,怒視源清素。
他的牙齦已經咬出鮮血,指甲深深烙印在掌心,但他不敢,不敢做出任何動作。
「啊,啊。」胖子嘴裡發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