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副德行?
看見美女,就忍不住花言巧語?
「其實來之前我還有點緊張,」源清素說,「畢竟我是第一次相親,對方還是沙耶加這樣的大小姐。」
「我第一次相親也緊張,但現在已經習慣了。」糸見沙耶加回答。
「說起來,我的人生目標就是開一家自己的醫院,真羨慕沙耶加。」
「還好啦。」糸見沙耶加只接話題。
兩人就這樣乾巴巴地聊了一會兒,點的牛排、薯條、洋蔥湯送上來。
糸見沙耶加覺得,認為話題乾巴巴的或許只有自己,看對方快活的語氣,可能還以為相親進行的十分順利。
教授讓他第一個上手解剖的事,已經說了三遍,不說這個,就說升學考試全科滿分。
又不一定要說得意的事,喜歡的書、電影、音樂,這些不能談嗎?
「源君有喜歡的電影嗎?」糸見沙耶加問。
「電影啊……我不是那種為了一部電影,就會特意跑去影院的人,只有我想去影院的時候,才會去,然後挑一部正在上映的、自己比較喜歡的電影。」
糸見沙耶加也是這樣的人,但從對方嘴裡說出來,有一種『這樣做比較獨特,所以我才這樣做』的味道。
畢竟才二十歲,刻意追求獨特能理解,但作為相親物件,不合格。
「我也是。」她笑著附和。
「真的嗎?」源清素喜笑顏開,「其實我已經很久沒去看電影了。」
就在糸見沙耶加以為,對方要邀請自己去看電影,開始找理由拒絕時,對方繼續說:
「最近因為某些原因,欠了一筆錢,大概五千多萬円,雖然對我來說不值一提,但節省還是要節省的。」
糸見沙耶加笑著不說話,加快了切牛排的速度。
五千多萬円?節省看電影的錢?
實際情況已經糟糕到無可救藥,依然能保持樂觀,已經不能用自信來形容,只能說無知。
「沙耶加,我要向你坦白。」源清素用一個男朋友對女朋友的口吻說。
「以我們的關係,源君沒什麼需要對我坦白的吧?」
「不不不。」源清素搖著頭,「既然是相親,我覺得應該彼此坦白,所以我告訴你我有欠債,來相親的目的,也有想和你結婚,快速還債的想法。」
這叫坦白?
為什麼這個男人,總是能把令人討厭的事,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糸見沙耶加心裡無奈又可笑,就在這時,她想到一個主意。
這邊源清素還在侃侃而談:
「但你不要以為我是還不起,以醫生的年收入,這點錢還不是輕而易舉。」
「但你還不是醫生吧。」糸見沙耶加突然說。
「這個……以我的聰明程度,不可能成不了醫生。」
「只有成為醫生的自信?沒任何實際保證?」糸見沙耶加放下餐刀,雙手支撐下巴,露出輕蔑的笑容。
「糸見小姐,你什麼意思?」源清素臉色沉下來。
「直說好了,」糸見沙耶加放下手,背靠椅子,輕撩裙擺,架起雪白修長的美腿,「我對你這樣的大學生沒興趣。」
源清素先是憤怒,然後臉上閃過慌亂。
糸見沙耶加笑了一聲,從愛馬仕鉑金包裡拿出香菸盒,取出一根含在紅潤的嘴唇之間,以優雅地姿勢點火。
「糸見小姐,失禮了!」源清素用餐巾擦了嘴,站起來就準備走人。
等源清素快要走出露臺時,糸見沙耶加吐出一口白煙,淡然地說:
「我可以給你錢。」
腳步聲停下。
糸見沙耶加將煙擱在餐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