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上千年的人,藉助後代的身體還魂復活,竟然還有這樣的咒法。
『蘆屋道滿』背著雙手,似笑非笑:「你也要召喚朱雀?」
「別人用過的東西,我可沒興趣。」源清素笑了一下。
如果是平時,他會補上一句:神林小姐用過的除外,但現在,他已經完全進入自己的世界。
「那就是來送死的?」『蘆屋道滿』浮現出殘酷的笑容。
他的一言一行,充滿了對人的鄙視。
據古書記載,『蘆屋道滿』在千年之前便是這樣的人,除了安倍晴明,誰也不放在眼裡。
用咒法操縱他人的命運,以此為樂。
「清素!」源永德開口勸道,「今天晚上歌仙有兩個空位,何必跟前輩過不去。」
「連蘆屋道滿都贏不了,怎麼配得上香葉冠呢。」平氏族長·平伊之喝著酒,不懷好意地說。
「平大人,清素閣下敢站出來,自然不會像老鼠一樣退回去。」菅原家族長笑道。
「大納言說的有理,是我多心了。」平伊之朝菅原家族長舉杯,兩人笑呵呵地對飲一杯。
眾人正看熱鬧,忽然聽源清素語氣冰冷地說:
「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也配說我。」
「放肆!」一位平氏的大臣喝道,「敢這麼對內大臣、大納言說……」
「噓。」『蘆屋道滿』笑著,手指豎在唇前。
那平氏大臣語氣一遏,忍不住吞嚥口水,平氏族長可以不在乎這位中古歌仙,他卻不敢。
『蘆屋道滿』滿意地放下手,又看向源清素。
「本事不大,人倒挺狂,」他柔和的笑容一變,變得陰沉,「可惜,道滿我,最看不得別人狂妄。」
血紅色神力纏繞在他身邊,宛如鮮血澆灌的血人,無比滲人。
「好巧,」源清素抖抖紅衣衣袖,「我也是。」
眾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原本他站出來已經讓人驚訝,沒想不到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對『蘆屋道滿』。
不少聽過源清素講經的僧人,滿臉不解。
源清素給人的印象,並不是這種鋒芒畢露、不可一世。
至於那些貴族夫人、小姐們,已經被源清素的張揚不羈,還有那不經意的甩袖動作,弄得心跳加快,忍不住為他擔心。
白子奇怪地說:「豬仔怎麼和平時不一樣?說話的語氣這麼招人討厭。」
「因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啊。」神林御子輕描淡寫地解釋。
『蘆屋道滿』眯眼,臉上的表情,好像在翻閱字典。
「八神雷、大日如來咒、變成妖怪之身的咒法……可笑,天地之間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咒術。」
他像是讀書一般說著,隨後睜開眼,看著源清素:
「這就是你敢站在我面前的底氣?」
「不全是。」源清素說,「我的底氣,主要是道滿前輩您自己。」
「我?」
「您雖然復活,但用的畢竟是別人的身體,神力的量並不夠,只是咒法精妙。」
「只·是?」『蘆屋道滿』望著源清素。
滿座修行者議論紛紛,敢說『蘆屋道滿』只是咒法精妙,古往今來,恐怕都沒幾個人。
「我咒法弱前輩一點,但變成妖怪之身,神力又強你一些,這就是我敢上來的底氣,足夠了嗎?」源清素毫不避讓地看回去。
「夠了,當然夠了,」『蘆屋道滿』一臉獰笑,「那就開始吧。」
四國神主看了眼源清素,宣佈:「第三戰,蘆屋道滿對陣源清素。」
「小子,我要把你的魂抽出來,封印在脫毛的老鼠身上。」『蘆屋道滿』厲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