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宮十六夜剛泡完溫泉,在屏風後面穿衣服。
源清素欣賞屏風上起舞的兩隻白鶴,聽著衣服劃過肌膚的聲音,情不自禁嚥了一口口水。
「太興奮了對身體可不好哦。」屏風對面,傳來姬宮十六夜笑意盈盈的聲音。
「今天晚飯鹽放多了,有點口渴。」
「那我給你倒一杯水?」屏風後面,伸出一條曲線優美的潔白小腿,纖細、光滑。
「……你這是做什麼?」
「你不是讀《論語》嗎?女人是水做的都不知道?」
源清素看著屏風,今天才算知道,鶴原來是這麼的白,腿又是那麼的長。
「《論語》上可沒說這個。」他回答。
「你自己在箱根不是說了嘛,做不到一法通則萬法通,就成不了佛。到底喝不喝?我都累了。」
「喝……不喝!」他剋制住自己用手去捧的衝動。
「沒出息!」姬宮十六夜笑罵一聲。
「要不是你白天提醒過我,我真要中你的美人計了。」
「對付你,我還需要美人計?」白足點地,剛出浴的美人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印有紫藤花的黑色浴衣,腰間是純黑色的寬腰帶,長發盤著,露出細細白白的脖頸。
浴衣的『y』形領口,似乎是因為太熱,微微敞開著。
好像看見,但又看不見的風情,讓源清素心底也跟著熱起來。
「衣服很好看。」他讚美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姬宮十六夜飄飄然走到榻上,慵懶地躺下。
冬嵐跪坐在一邊,輕輕為她扇風,春嵐為她修剪手指甲。
源清素靜靜地欣賞眼前彷彿古代劇裡的一幕,心裡有種想衝上去,按住她的雙手,瘋狂咬她脖子的衝動。
「你明天去千葉,小心一點。」姬宮十六夜懶散地說。
「小心什麼?」
「你的女朋友。」
「糸見沙耶加?」
「難道是我嗎?」
「……我應該跟您學怎麼說情話。」
「我不會說情話,但我會舉一反三,怎麼讓別人對我忠心,怎麼讓一個人知道自己討厭他,自己乖乖自裁,別等我動手。」
「血海里出來的本事,果然厲害。」源清素佩服道。
「糸見沙耶加怎麼了?」他又問。
「你突破『見神』的時候,她的眼神閃了一下。」沒等源清素開口,姬宮十六夜繼續用懶散的聲音說,「是看到了什麼,還是單純因為亮光,就由你自己去判斷。」
火扇拿著包裝好的瓷器走進來。
源清素謝過之後,回到自己的小屋。
沒有立即開始修煉,而是在想事情,準確的說,是想女人。
不是糸見沙耶加,而是姬宮十六夜。
神林御子沒有提醒他留意糸見沙耶加,說明她沒注意到對方的異常,姬宮十六夜卻注意到了。
還有在蘆之湖上,一招殺了歌仙的事。
神秘,又好像沒有敵意,她說自己只是想打破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成為東瀛主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問過母親,她也不知道姬宮十六夜,不過『姬宮』這個姓氏,的確是伊勢神宮歷代巫女的姓氏。
想了半天,源清素決定相信她。
「美人計……」夜色瀰漫的山中小屋,徜徉著他的嘆息。
第二天,綠意盎然的山中,飄著比針還細、比絲還柔的雨。
上了一天課,拒絕了雅菜她們一起喝酒的邀請,和糸見沙耶加前往千葉。
源清素小心謹慎,生怕頭頂或者地上,突然鑽出修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