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事已辦妥,了無心事,自然鬆弛下來。
「咦,對麵人群已經散去,我們可以動身,請喚司機來接。」
沈鏡華打電話叫司機。
金瓶非常瞭解地看著他,「你可是有話要說?」
沈尷尬,「什麼都瞞不過你的法眼。」
金瓶笑笑。
他低聲問:「下一站你到什麼地方?」
金瓶調侃他:「到你家,見家長,辦喜事。」
他不敢出聲,手心冒汗。
忽然之間,他有點怕她。
金瓶嘆口氣,「你放心,我不愛你,也不會恨你,只會永遠感激你。」
沈忍不住把她擁在懷中,她把臉靠在他強壯的胸膛上。
沈落下淚來。
他知道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與這樣一個女子在一起,終有一日惹惱了她,屆時,她不動聲色就置他於死地,他不知會是站著死還是坐著死。
他不再敢愛她。
司機來了。
他們上車離去。
小小的住宅區又恢復了寧靜,只有警方用的黃膠帶顯示屋子發生過意外事。
金瓶沒有往回看。
沈鏡華問:「你打算怎麼樣?」
「我想好好休息。」
「去何處?」
「我會同你聯絡。」
「記住,別忘了我。」
金瓶笑著點點頭。
她的笑,再也不是從前那嫣然展開,自心底發放的喜悅。
受過傷的人,到底不能完全恢復本相。
他送她到飛機場,她的第一站是南往佛羅列達南灘。
最終目的地是何處,她沒說,他也不問。
沈回到他的大本營。
他忽然覺得生活比往日乏味,酒不再香,糖不再甜,而且不論吃什麼都沒有味道。
他瘦了許多,整日發脾氣,又要關閉俱樂部重新裝修。
一個比較大膽的女伴說:「沈鏡華可是更年期了。」
一日,俱樂部打了烊,人人都走了。清潔阿嬸正在打掃,她播放一卷陳年錄音帶自娛,沈鏡華忽然打回頭拿一些東西。
他聽見歌手如泣如訴地唱:「我再也不知為什麼,其實不是我的錯,相愛又要分手……」
該-那靡靡之音撞入他心頭,他忍不住,蹲在一個角落,趁沒有人看見,痛快地哭了一場。
沒多久,親人介紹一位娟秀的小姐給她,來往了三兩個月,他就同意結婚。
約會的時候,他喜歡走在她身後步,看她纖細的腰肢。
意料之中,金瓶並無同他聯絡。
但是她看到了當地華文報上新聞。想送一件禮物聊表心意,不過,送什麼給一個什麼都有的人呢,也許,最佳禮物是永遠失蹤,不再去騷擾他。
她攤開報紙研究那小小照片。
身後有人問:「誰,誰的結婚照?」
金瓶轉過頭去,微笑說:「一個朋友。」
站在她身後的正是岑寶生,金瓶最終回到他身邊。
岑君體型清減不少,頭髮鬍鬚都已修短,前後判若二人,唯一不減的是他的疏慡大方。
金瓶看著他笑,「我的運氣真好。」
「無端端說起運氣來,經過那麼多,也不怨天尤人,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金瓶把報紙放下來。
「史醫生怎麼說?」
「他也救不了臉頰上若干神經線,說手術已做得無瑕可擊,但是人工到底與原先的天工不一樣。」
「疼痛呢,那電子控制鎮痛內分泌可有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