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我心目中,阿遲是最好看的,至於其他人,都不在我眼中。&rdo;
後頸上的唇一停,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面板上,應向沂眯了眯眼,頭皮發麻。
遲迢兩隻胳膊圈著他的腰,仿若孩子一般:&ldo;阿應一定要說話算話。&rdo;
若你眼中有了他人,他人的命和你的眼,我都不會放過。
應向沂無端想起剛從水潭中撈出小蛇的時候,每一天小蛇都會長大很多,他並不是一開始就相信小蛇不會傷害他,每次同枕共眠也要做心理準備。
危險總是迷人的,擁抱著不定時炸彈的感覺很刺激,是理智與情感的針鋒對決,只要嘗過一次就會上癮。
應向沂有時覺得自己很矛盾,一方面想要安逸平靜的生活,一方面又渴求危險。
條條是他賭贏的獎品,故而,他永遠不會鬆開遲迢的手。
即使遲迢現在給他的危險感覺比收養條條時更重。
&ldo;諸位聊的太熱烈,都忘記我了。&rdo;
飛花如箭,轉眼間便飈到了眾人眼前。
灰白色的長棍一掃,好似碰撞到了鋼針,發出刺耳的刮擦聲,而後,花瓣便被削成碎片,輕飄飄落了下去。
女子掀起眼皮,眸光瀲灩:&ldo;骨杖十三之八,你是魔界之人,魔祖東祝是你什麼人?&rdo;
非亦斂了笑,神色變得凝重起來:&ldo;你又是何人,為何識得……&rdo;
&ldo;為何識得你手中之物?為何識得……東祝?&rdo;女子從冰棺上一躍而下,颯颯的裙擺仿若叢花疊疊,一層層盪開,&ldo;我與東祝本是故人,多時未見,如今他可還好?&rdo;
非亦沒說話,神色怔忡。
遲迢上前一步,將應向沂攬到身後:&ldo;魔祖千百年前就不在世了,你是何方妖孽,躲在這墓室裡裝神弄鬼?&rdo;
女子聞聲轉過身,含水的眸子定定地瞧著他,似乎有些恍惚和詫異:&ldo;千百年前,你竟也活了這麼多年。&rdo;
遲迢冷了臉,想到自己破殼以來的經歷,以為她是在諷刺自己:&ldo;我不光活到了現在,還要繼續活千百年。&rdo;
女子不置可否,偏了偏視線,目光落在被他擋住的人身上,她看不清應向沂的臉,只看到一襲白色的大氅衣角。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目光變得憂傷:&ldo;終究一語成讖,你身旁也換作了他人。&rdo;
&ldo;你胡言亂語什麼?&rdo;
他與小娘子一見鍾情,生來只許過一人,何來換人之說。
遲迢攥緊了應向沂的手腕,空餘的手握成拳頭,怒意滿滿。
應向沂安撫地拍拍他的胳膊,朗聲道:&ldo;姑娘可是認錯了人,這是我家的遲郎,對我一心一意,你可莫要給他安水性楊花的名頭。&rdo;
六殿皺皺眉頭,小聲咕噥:&ldo;水性楊花是這樣用的嗎?&rdo;
遲迢舒了口氣,轉過頭,眸子亮晶晶的,好似藏了星星一般。
應向沂心裡一軟,愈發肯定自己那段辯駁沒錯,他的情郎他來護,縱然真的腳踏兩條船,也只有他能指責。
更何況,遲迢生平唯他一人。
自他出聲以來,那女子便一直盯著他,嘴唇翕動,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遲迢不爽至極:&ldo;你看夠了沒有,再敢盯著我家小娘子看,我定挖了你那雙眼睛。&rdo;
&ldo;這麼美的一雙眼睛,挖了多可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