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向沂在非亦和六殿身邊站定，打量著面前的兩人：&ldo;一殿閻羅，幾個時辰不見，你就找了新的同伴，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rdo;
一殿想說什麼，被穿著斗篷的人攔了一下，邪肆的笑聲傳出來：&ldo;應向沂，許久未見。&rdo;
他一身黑袍，衣袖邊緣用金線繡著法紋，斗篷兜帽之下，還戴了一張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應向沂皺了下眉頭：&ldo;閣下認識我?&rdo;
這人的打扮有些眼熟，可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那人悶悶地笑了聲，似乎在極力壓制著興奮，聲音有些變質的毛骨悚然。
他伸手挑開斗篷的兜帽，長發在陽光下泛著灰白的幽光，面具之外的瘦削下巴十分蒼白：&ldo;這樣子，會不會讓你有些熟悉感?&rdo;
小蛇在胸口竄動，想要鑽出來。
應向沂呼吸一緊，一把按住他，眯了眯眼睛，聲音沉冷：&ldo;你是九寶閣閣主?&rdo;
當初去九寶閣查嫁衣鬼一事，他站在第九層，往下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了被簇擁著的九寶閣閣主。
那時候，對方也是這副打扮。
輕快的笑聲流淌在山谷之間，摻著幾許得色：&ldo;我有很多身份，為了見你，特地選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用的裝扮，你應該感到榮幸。&rdo;
傳聞九寶閣閣主出身仙宗，與十四州州主俱有淵源，他能出現在這裡，並不是匪夷所思之事。
應向沂攥緊了拳頭：&ldo;昭南城失蹤的九十九個女子全都被殺害，屍骨放置在九寶閣之中，你是兇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這是遲來的問詢。
魂火繞著九寶閣燒了一整夜，九十九道冤魂指認兇手，儘管有歡喜棺保她們免於魂飛魄散，但一切罪惡的根源還沒有挖出來。
&ldo;我們還沒好好打個招呼，你怎麼就開始審問我了?&rdo;他撫弄著衣袖口的金線紋路，笑意溫吞，&ldo;你這樣會惹怒我的。&rdo;
他在笑著，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六殿抿了抿唇，疑惑的目光落在一殿身上：&ldo;為什麼?&rdo;
一殿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沖他招招手：&ldo;過來。&rdo;
非亦一把抓住六殿的胳膊，神色凝重：&ldo;那個人很危險。&rdo;
&ldo;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和……六殿可是老朋友。&rdo;九寶閣閣主嘖了聲，罕見的不滿道，&ldo;瞧瞧，這是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rdo;
一殿瞥了他一眼：&ldo;別怪他。&rdo;
九寶閣閣主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露出個溫和靦腆的笑：&ldo;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怪他，你知道的，我很想他，也想你。&rdo;
應向沂上前一步，和非亦一同擋在六殿面前：&ldo;閣下的啞謎打夠了吧，不介紹一下你的其他身份嗎?&rdo;
方才這人提到過，他有很多身份，九寶閣閣主只是其中之一。
九寶閣閣主攤了攤手：&ldo;十分不好意思，我生病了，過去的身份都記不清楚了。&rdo;
一殿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後者無奈聳肩：&ldo;好吧好吧，我不說了，那什麼……六殿，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rdo;
他小聲咕噥：&ldo;這破名字真難記，不如你之前的。&rdo;
咕噥完了又推推一殿，尋求認同：&ldo;你是不是也覺得難記，我們幫他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