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ldo;我想叫他們把劇本改掉，但樊導這次特別堅持。&rdo;
&ldo;不用改。&rdo;商言塵說，&ldo;我能演得好，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調整狀態。你能……陪我一會嗎?&rdo;
賀徵眉目也柔和下來：&ldo;好。&rdo;
商言塵拉著他回到保姆車內，靠著他的肩坐著，劇本攤在腿上。
這幾頁劇本都快被翻爛了。他從很早開始，就在準備這段戲。
今天一定要演過這段。
&ldo;大家都在幫我，我不能不爭氣。&rdo;他低喃。
他把劇本舉高，再次默唸臺詞。
他有意地按照前輩和餘開霽的建議來改變自己的狀態，卻怎麼都沒辦法完全靜下心來，總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身下都是鬆軟的雪，隨時可能摔下去。
腦子裡有點亂，有的時候，他會把自己當成劇裡的小鹿，有的時候，他又想起那天的經歷。
大家給的方法，好像對他來說，都沒有那麼有用。每當他想像餘開霽說的那樣，告訴自己那個魔族老頭可以被他耍得團團轉的時候，腦海里總是會突兀地出現一個念頭：可你其實戰勝不了他，你在自欺欺人。
他恍恍惚惚地想，或許他找到癥結了。他之所以害怕，是因為，他仍舊覺得自己是個無助的孩童。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向著賀徵那邊傾斜，想找尋依靠。
賀徵的身體相當可靠，即使他把全身的體重壓到對方身上，也不會摔倒。
他終於找到一絲安定的感覺。
這樣靠著賀徵的時候，他似乎能夠汲取到賀徵身上的堅定。
要是賀徵的話，就不會像他一樣，一直陷在恐懼中吧。
賀徵好像感覺到了他的依靠，背挺得更直了，手臂繞到他背後，擁住他。
&ldo;我是不是太沒用了?&rdo;商言塵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開口。
&ldo;誰說的。&rdo;賀徵凌厲地問，&ldo;餘開霽?&rdo;
&ldo;不，他挺好的。&rdo;商言塵說，&ldo;我就是覺得，這麼久了，我還是會害怕，挺沒用的。如果是你的話，一定不會這樣。&rdo;
賀徵說：&ldo;每個人都不一樣。&rdo;
他說：&ldo;害怕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rdo;
&ldo;嗯。&rdo;商言塵也抱住他，閉上眼，&ldo;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往前走一步。&rdo;
能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呼吸著賀徵身上溫暖的氣息，心跳逐漸平穩。
&ldo;好像有你在身邊，就不會緊張。&rdo;他說。
&ldo;當然，&rdo;賀徵有些驕傲，&ldo;畢竟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rdo;
商言塵自言自語：&ldo;所以，只要你在身邊，就可以了吧。&rdo;
賀徵說：&ldo;我一直都在。你拍戲的時候，我就在攝像機旁。或者我站得再近一點?&rdo;
商言塵淺笑，坐直身體，手在他胸口比劃：&ldo;不，我是說，把你的……味道帶在身邊，這樣就像你一直在身邊。&rdo;
&ldo;我把香水給你。&rdo;
&ldo;香水不行。&rdo;商言塵抬頭看他，五指張開，虛虛地按在他胸口，&ldo;香水是死的，只有塗抹在面板上，它才擁有獨一無二的生命氣息。&rdo;
&ldo;你知道嗎?劇本上，在男主角為了小鹿精身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