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夫人:“你們做甚?為何不讓我去……”
寒淵指著假山後,對陳珀道:“去把蕭沉魚帶回去救治,切記不可傷及周身靈脈。”
陳珀點頭,去假山後把渾身是血的蕭沉魚給抱了出來,和魏子青把人送去醫館。
見人已經被帶走救治,裴玄陵才慢悠悠解釋道:“夫人,凌雪她現在已與妖魔無異,你還是莫要靠近為好,以免被傷到。”
秣夫人似乎明白了方才為何攔住她向前:“方才那姑娘是凌雪傷的?那這院子裡的幻境……”
“也是她佈下,她早就投靠鬱朧,。”
秣夫人雖不可置信,可事實就在眼前,且寒淵也沒必要去誆騙她,她不信不行。
凌雪伏在地上笑出聲:“果然,人心是最禁不起考驗的東西!就因為他們的幾句話,夫人你就把我對我這麼多年的信任拋諸腦後,虧我這麼些年盡心盡力的輔佐你,到最後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秣夫人站在原地左右為難,嘴唇翕動半天,不知該說什麼。
裴玄陵擋在秣夫人身前,神色坦然的道:“你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秣夫人並未虧欠你什麼,你沒有資格問責她。”
凌雪越過裴玄陵瞧他身後的秣夫人,氣息若遊的道:“……你的確是不欠我什麼。”
當年那場大火差點要了她的命,若不是秣夫人把她救出來,恐怕她早就是一捧灰燼。
裴玄陵注意到她神色變得不對勁,剛想示意秣夫人後退,凌雪就奮力撲上來,周身黑氣環繞。她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二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陪葬!”
說完身上紅光閃過,身體瞬間四分五裂的炸開,血水肉沫朝眾人飛濺而來。
寒淵立馬瞬移到眾人面前,抬手拔起一面冰牆,擋住了飛來的碎肉。
秦紀仔細看了眼炸開的碎肉,道:“竟然是屍蠱!”
碎肉爆了滿地,猩紅一片,仔細看碎肉中有許多細小蠕動的蟲,正瘋狂的吸著地上的血。顧名思義,屍蠱用半死之人軀體供養,毒性劇烈致命,一旦沾染就勢必會被蠱蟲吃空血肉,成為蠱蟲的養料。
“心存歹念之人,又不知悔改,註定不得善終。”
寒淵對這番評價不置可否,轉身對裴玄陵道:“跟我來。”
意識到他可能有要事同大家說,幾人沒猶豫,抬腳就跟上他,秣夫人則遣散弟子,給予了交談的私密空間。
來到院子裡石桌前,寒淵讓裴玄陵先坐下,撕了一張紙給他:“幫我折只紙鶴。”
裴玄陵沒問折來做甚,坐下就開始對紙張上下其手,瞬息間一隻紙鶴就擺在桌上。寒淵拿起紙鶴落下符文,僵硬的紙鶴振動翅膀活了起來,在寒淵說完“去找丹溯”的命令下達,紙鶴振動翅膀飛出院子,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要去極北之地麼?”裴玄陵猜到了他傳紙鶴給丹溯的目的。
寒淵點頭:“是,棋局已成,差最後一步殺招就可結束,鬱朧和我們之間的恩怨是時候有個了結了。”
裴玄陵垂目,目中看不出半點的波瀾,道:“我和你一同去。”
寒淵:“你如今身體孱弱,恐怕不能……”
裴玄陵明白他後面的話會說什麼,開口打斷,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你說過,鬱朧是你我共同仇人,我們應共同面對,你也說過,你會在一切事結束後履行承諾,這是你欠我的,我有權監視你完成這個承諾。”
“……”
一向說一不二的寒淵在此刻竟無法反駁他的話。
裴玄陵並不想逼迫他,但他不得不這麼做:“你萬年前眼睜睜看著我死去時心如刀絞,難道萬年後的今天我就能看著你以身涉險麼?你做不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