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上他眉間,天罰金印就浮現而出,他修長的手指慢慢的描摹裴玄陵的眉眼,眼神如同尖銳的刻刀,在心裡一刀一刀的雕刻著裴玄陵的模樣,彷彿要透過這動作記住他的樣子。
他聲音帶著安撫的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於你而言很恐怖,但你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別怕。”
“你……”
裴玄陵預料到他要做的絕對不是好事,想伸手阻止,可鎖鏈牢牢的鎖著他,使他抬不起手,急得額頭上全是汗。
寒淵無奈的對他笑了笑,收回輕撫在他臉上的手,轉而揮手從他手上召出霜,手掌在鋒刃上狠狠一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摻雜金色的血液斷線的砸在地上,慢慢的以他們二人為中心,繪出一座血陣。
緊接著,寒淵另一隻手摁在自己胸口,泛白的指尖用力刺入胸口,胸口的白衣被染成血色,血水順著袖子落到地上。
裴玄陵被這一幕嚇得目瞪欲裂,大喊道:“你做什麼!?快停下!停下!”
他劇烈的掙扎起來,手腳上的鎖鏈叮噹作響,反映出他此刻的焦急如焚。
無視他的掙扎,寒淵面色平靜的繼續將手掌刺入胸膛,直到手掌徹底沒入胸口,他似乎在裡面抓住什麼東西,全身的靈力匯聚在刺入胸口的手上,聲音決絕的唸咒。
“神血為媒,玉手為刃,古神骨,斷!”
話音落下,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嚓”聲,他胸膛裡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滔天的靈力從胸膛傾瀉而出,差點把結界罩住的離火和鳳火給吹滅,丹溯也被靈力震的連連後退,急忙展開羽翼擋住才站穩。
骨頭斷裂的瞬間,寒淵悶哼一聲,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痛楚萬分的神色,一口血“噗”的吐出,差點雙膝跪地。
好痛!萬年來這是第二次這麼痛,原來找回了情慾的感覺是這麼真實,痛的他額頭冷汗直冒,無法抑制。
半截被折斷的骨頭被他從胸口取出,骨頭上藍色神紋覆蓋,磅礴的靈力從骨頭上散發,其中的強大不言而喻。
裴玄陵看著他這番動作,滿目的鮮血刺紅他的眼睛,奮力掙扎卻不為所動,哭著崩潰的大喊:“停下,我求求你了寒淵,我求你停下好不好!”
即便此刻的裴玄陵再怎麼眼瞎,他也知道這是神骨,是神明穩坐神座的脊柱,更是成神的象徵。
寒淵把神骨遞到他面前,蒼白的笑道:“把這半根神骨給你,你就不用受祂束縛,可以為自己而活。”
寒淵要把這半根神骨給他!
可是沒了這半根神骨,寒淵實力大跌,他和鬱朧的決戰會落於下風,會不敵鬱朧,甚至會……死!
“不!我不要!”
眼看寒淵就要伸手過來,裴玄陵扭動著身體想躲開,奈何避無可避。
寒淵安撫道:“埋神骨會很疼,你忍忍。”
隨著寒淵手放到他胸口,劇烈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彷彿有萬千根鋼針扎進他每一寸皮肉,疼痛將他吞沒在無盡的黑暗中。他痛的蜷縮成一團,待劇痛終於減輕,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打溼,精疲力盡的倒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沉。
神骨埋好,寒淵又吐出口血,本就蒼白的臉上更無血色,他抬手擦去嘴裡血水,又把手上的血擦乾淨,才伸手去撫摸裴玄陵,語氣溫和:“你自由了,阿藏。”
丹溯看著老友滿身血跡,眼中全是不忍,出聲道:“該走了。”
寒淵留戀的撫過他的眉眼,氣絲若遊的道:“等我回來。”
說罷,他起身拔腿欲走。
裴玄陵費力的抬手抓住他的衣角:“別……別走!”
衣角掙脫他的手,寒淵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留給他一個孑然的背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