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詩。
裴玄陵轉身欲走,身後卻傳來寒淵清冷的聲音:“既然來了便進來。”
邁出的腳又收回來,裴玄陵只好轉過身,原本靠在玉蘭樹下的人已經起身,正坐在石桌前,閒散的看著手裡的書。
寒淵示意他坐,隨即問道:“來找我有何事?”
裴玄陵也賴得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我想問,關於神魂修補的事……”
寒淵毫不猶豫的打斷他:“我說過會幫你找,你不必去翻找古籍弄得自己心神不定,也不必擔憂自己命不久矣,我在一日你活一日,哪怕最後神魂真的找不齊,我也自有法子讓你活下去!”
裴玄陵沉默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源自何處,即便寒淵給出了他承諾,他也依舊不安。
“我知道你有辦法,可我只是不想躲在大家身後,做一個不敢直面,只知道畏縮的人。”
哪怕大家護著他都是為了他好,可他並不想這樣,他麻煩大家的事已經夠多了。
寒淵道:“所以你不願意被我護著?”
裴玄陵低下頭,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放下書,寒淵第一次這麼嚴肅的注視著他,道:“世上有很多的願意與不願意,沒有誰的願意與不願意是可以用言語來衡量的,你既然不願意,那麼我尊重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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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但你也要尊重我的決定,我願意護著你是我的願意,你不願是你的不願,沒有誰的付出是對等的,也沒有誰一定要要求對方平等付出,我願意付出那是我願意,只要我不覺得你麻煩,這份付出永遠有限。”
這或許是冷言冷語的他,生平以來第一次給一個人講大道理。
裴玄陵始終低著頭,看起來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不知道寒淵說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其實他全都聽進去了,只是需要點時間冷靜一下,順帶消化掉寒淵說的這些話。
不等寒淵開口,裴玄陵倏地站起身,扔下一句“給我點時間”,轉身就腳下生風的離開了。
待人走後,玉蘭樹下的霜狼慢悠悠的走到寒淵腿邊趴下,嘴裡發出“嗚嗚”聲。
寒淵嘆口氣,伸手摸了摸霜狼的腦袋,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告訴他神魂殘缺的事,這樣他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繼續往前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內心不安。
“冰珠寄宿於他體內,壓制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取出來毀了倒是一勞永逸。”
霜狼“嗷嗚”一生,似乎再說那是那個人離世後留下的東西之一,你真的要毀了?
“我知道。”
寒淵低頭看腰間的霜花禁步,眼中流露出對往昔的懷念:“毀吧,他心善,想來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個生靈在自己眼前逝去。”
如果你還在,也許會做出和我同樣的決定,就如當年你義無反顧的把我從雪地中救起,哪怕遍體鱗傷也絕不放手。
……
皇宮,太后宮中。
正殿鳳座,太后穩坐於上,一雙丹鳳眼平淡的看著殿中央站著的人。
“你是不是該給本座一個解釋?”
吳銘道:“吳越的失誤是我安排不當,讓白露司捷足先登取走了祠堂裡的東西,還望太后恕罪。”
“恕罪!?”
杯盞應聲碎裂,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碎片,茶水橫流。
以靈入音,一字一句皆是對神魂的衝擊,吳銘腳下躡踞,差點雙膝跪地。
太后緩緩站起身,不緊不慢的踩著臺階下來,語氣中透著隱隱的怒火:“你可知那祠堂裡的東西於吾主而言有多重要,一句簡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