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來來。”裴玄陵被拉回神,小跑跟上幾人的步伐。
因為無聊的原因,陳珀就拉著裴玄陵聊天,幾個人插科打諢了一路,半個時辰後就到了貧民窟,而關於龍湛身上那點疑問,裴玄陵就忘到了腦後。
貧民窟,聽字面意思就知道是窮人住的地方,洛安城內富貴滿城,但也並非所有人都是揮金如土的富貴人,有富就要有貧,只有形成了對此,才能襯托出富的人有多富,窮的人有多窮。
貧民窟範圍也不大,遠遠看去也只有一個小村莊大,這裡房屋破敗,斷瓦殘柱,汙水橫流的溝渠交錯,小巷如蜘蛛網般盤根錯節,幾人走在小巷裡,撲面而來的臭味讓幾人頻頻皺眉,面色不愉。
裴玄陵走在幾人中間,眼睛只能模糊看清周圍的景象,沒怎麼注意腳下,被東西絆了一下,身體向前一傾,還好身後的魏子青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不至於真摔下去。
魏子青扶他站穩,道:“小心些,這裡不似洛安城內那般街道寬敞,暢通無阻。”
裴玄陵站穩,道:“多謝,這裡光線太暗了些,我方才只顧著看四周,沒怎麼注意腳下,這才差點摔下去。”
魏子青點點頭,沒再說話,而是在繼續走在裴玄陵身後,時時注意著他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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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斷瓦殘柱,灰濛濛的牆壁摸一把就一手灰,小巷裡甚至是荒草雜生,一陣寒風吹來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能看到幾個走在小巷裡的人,都是勾腰駝背的,默默的站在邊上用打量的眼神看他們。
迎面跑來幾個孩子,衣衫襤褸,骨瘦如柴,手裡各拿著一直草螞蚱,追逐打鬧。最前頭的一個女孩跑的太急,一頭撞進了樓千的懷裡。
樓千被裝得身體一晃,頓住了腳步,低頭看著梳著小辮的女孩,似乎是若有所思。
那個女孩見他板著個臉,看起來很是嚴肅,一點也不溫和,心裡陣陣害怕,小心翼翼的抬眼去瞟樓千,蒼白手裡拿著的草螞蚱掉落在地,細細的手腕開始發抖,怕被罵。
“叔叔,對,對不起!”女孩膽怯的道。
樓千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草螞蚱,重新塞會女孩手裡,語氣難得溫和的道:“去玩吧,跑慢些。”
女孩吶吶點頭,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拿著草螞蚱就帶著身後兩個孩子跑了。
裴玄陵心裡暗暗一驚,自他進白鹿司來還從未見樓千用溫和的語氣和誰說過話,大多時候他都是板著一張臉,語氣也是一板一眼的嚴謹無比,溫和這詞就從未出現在他的話裡過。
裴玄陵不禁低聲問道:“司君大人對小孩的態度很是溫和。”
魏子青道:“司君其實很喜歡小孩的,要是司君的女兒沒死,也該有五六歲了。”
裴玄陵道:“司君已經有孩子了?”
要是魏子青不說,這他還真是不知道。
魏子青嘆了口氣,道:“司君二十五歲就已經成家立業,家中和睦,夫妻恩愛,有個女兒。只可惜最後樓家觸怒龍顏,司君因為姓樓,也牽涉其中,一家老小皆受波及,落得滿門慘死,攝政王和司君是從下長大的兄弟,要不是他出面,司君的命可就保不住了。進白鹿司也是無奈之舉啊……”
原來樓千先前說自己被攝政王司珉救到這白鹿司來的,也算是明哲保身,保住這條命。是這個意思。
“到了。”樓千道。
眾人這才發現,被人帶到了一片廣場上,廣場鋪著凹凸不平的石板,有的裂痕深大,枯草從解封中長出。廣場中央長著一顆高大粗壯的大榆樹,樹下襬了一張石桌和一個大石磨。
樓千道:“按照鎮府司的意思,這些死在貧民窟結的屍體需要堆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