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他書信前也是這般跟她說的,遂他在她的銀子上加上十萬加的毫不猶豫,博的也是刀小郎那有恩必報的性格,以後必不會辜負她的可能。
後來刀家那不得了的小郎來的書信,不過是印證了他對刀家小郎的看法。
林大娘也因此更是欽佩她胖爹看人的眼光,自此也是信服了她爹是真心想為她找一個如意郎君的。
而就林大娘思來想去的認知,胖爹當時加銀子算是在為她投資以後,但其後就她來說,投資之外,她還是對這個小郎君又多了幾分欣賞之情。
這欣賞之情也還是與男女之情無關,不過是,哪怕是在後世,也沒幾個男人及得上他的坦蕩,她還是很佩服這小小兒郎的胸襟的。
就算萬一他們以後沒有夫妻之緣,林大娘其實都不後悔在這位小郎君身上花的銀兩,光他所送來的欠條,和那最北方最美的雪,她都覺得值當了。
當然了,欠的錢還是要還了她才好。
她又不是真的慈善家,那錢都不算是她自個兒掙的,而是她爹為了讓她好好生活給她,以及為她投資的,少還一兩,她都心疼。
林大娘邊想著邊看著信,信中那位刀小郎明言他沒見過林老爺,但知林老爺甚是喜他,他在信中致歉不能前來與她父親行半子之孝,道來年他大勝歸來,必親自來江南祭拜他。
信中言辭還是簡單,說罷,信末署的還是一個狂放潦草的“刀”字。
看罷信,林大娘莫名嘆了口氣,連路都忘走了。
這小郎在信中所說的他知林老爺甚喜他,讓她想起,她胖爹是如何為她費盡心機博了一門好親事,其後,又是怎樣地為她的親事奔忙,為她轉移財產到東北,為她嫁去京城的以後鋪路,備後手……
這哪是甚喜他,這是一個父親為了他疼愛的女兒的一生在竭盡全力啊。
日後,哪怕她得償所願,榮華富貴權力地位接踵而來,世人能記得的,不是她胖爹為她的殫精竭慮,也不可能是她的努力付出,只可能是會把她的所得全歸功於她的福氣。
看著信,林大娘苦笑了起來。
“娘子?娘子?!”
大素小雅的叫聲讓林大娘回過了神,她自嘲一笑,輕搖了下頭,把派了親信來了,卻還是把信寫得薄薄的人寫的那唯一的一張信張仔細地收好,又妥帖地攬入袖中,看了一眼腳邊池中嬉戲如常的魚兒,才跟大素小雅道:“等來年大雁歸來,倦鳥歸巢,要是見到刀家小將軍了,你們要敬重他,他是個漢子。”
不管如何,活著都是需要信念的,她現在,就是很是敬佩那個小小年紀,卻一身鐵骨錚錚,為國更為家著想的小兒郎。
許是她說得認真,當下說完,大素小雅就齊齊彎腰,欠腰齊道:“是!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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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林大娘與林夫人,桂姨娘共膳,小胖弟那邊傳話來說,他會與姐夫義兄一道用膳,讓母親與家姐孃親不必等他了。
桂姨娘倒無礙,她習慣兒子不跟她一道用膳。
林夫人卻輕聲多問了兩句,“那來者之人,可是好的?”
她怕來著凶煞,嚇著了她兒。
聽說北方之人,神似羅煞。
這廂林夫人還不知她以為北方之人神似羅煞,他們林府請的好夫子,好先生,已在回覆他京城師侄於他打聽的林家娘子閨譽的信中,說她女兒貌如嫫母笑如夜叉,好在,宇堂南容還是要點臉的,他顧忌自己的名聲,說他女學生只是長的醜,但品性品德上佳,世間女子難以攀之,為林夫人的愛女、林老爺的心中至寶挽回了一丁點,但完全可以忽略的名聲。
等他的信傳到京城後,大家唯一知道的就是刀家長孫的未婚妻,江南第一善林府的嫡長女——貌如嫫母笑如夜叉,跟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