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娘說完富商皮的事,又扔炸彈了,“您這近二十年來給咱們修的官道,大概是您上任以來為這天下做的最大的好事了,臣婦的意見是,在官道沿路建立商道,沿途所在地的百姓如果販賣家中多餘物什,大可放到商道兩邊,讓來往的走商收買,他們也可以從走商那買東西,而您能得什麼好處呢?呃,應該說,您跟當地官府能得什麼好處呢?您可以讓當地官府從中收取佣金,佣金不要收太多了,免得把您的這些兔子嚇走了不好拔毛……”
林大娘又給皇帝算帳了,她開始給皇帝算一百文收取一文錢佣金,要是好好收,鼓勵大家好好種東西,積極進行手工業生產等物什交易買賣的話,當地官府和他一年到底能收多少佣金了。
“當然了,在您這裡,管叫稅金……”林大娘算出來的數目夠可觀的,跟已經癱坐在椅子裡喝水的皇帝道:“這當地的生產要是抓好了,要是鼓勵得當,大家都有東西可買賣,夠當地的官老爺貪完還給您送一點的,這是一個他富我富,大家都富的路線,臣婦覺得不錯,您覺得呢?”
朕什麼都沒感覺,朕就沒聽明白!你說的話有很多地方得再解釋一遍才行!
皇帝又咽了一口水,指著被她畫了一通的叫什麼“演示圖”的簡報敲了敲,“朕沒聽明白,從你頭到尾,慢慢再跟朕講一遍!”
宇堂在旁聽了快兩個時辰了,他弟子嘴巴都說幹了,他見時辰正好,跟皇帝說:“這事也急不來,沒什麼好急的,你先慢慢看著,我們先回府用個膳。”
皇帝看向他,一臉冷漠地看著這位每天都著急回家用膳的大儒。
他是真不明白,刀府的飯是有多好吃,才讓他每一天都急著回去。
林大娘也覺得該回去了,她就著丈夫送到嘴邊的水把一杯喝了,點頭贊同,“皇上,臣婦想跟你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您慢慢想,覺得行我們回頭再說。”
大將軍聽她說完,挑了下眉,看向了皇帝。
皇帝的臉此時一陣青一陣白的,這時候也正死死地盯著他們夫妻倆,見那個小娘子就關心喝水潤嗓子,他只能盯著大將軍死看。
他這是有氣都沒處出,這也根本就不是出氣的時候。
“朕沒聽懂,你們要用膳,朕這就讓人把膳擺到旁邊,擺兩桌,你們隨便吃,嫌不好,朕就把你們府裡的大廚請進宮來,不知幾位滿不滿意?”皇帝撐著桌子,努力看著那演示圖上的東西,他是真沒怎麼聽明白,但該明白的大意,他卻每個意思都聽明白了。
他又翻開那百草冊,朝那小娘子招手,“你過來再跟朕說說,你講的這些個能吃的東西是什麼來著?到處都能種?朕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這種叫米穀樹,一年結一次果,結的果叫穀米,敲開了就能有類似米的白色果實,把它們剝了曬乾了,是煮是磨都能吃。它其實就是長在樹上的一種米,不過比米好,養活了,種一次只要樹不死,能每年都能收一點……”林大娘見他一點冊上的圖案,就點了她發現的大壬朝最好的東西,用神情肯定了一下皇帝的“有眼光”,支使著大將軍過去,“你跟皇上去說,我有點肚子餓了。”
她從他兜裡掏出吃的,湊到她先生那邊,跟她先生咬耳朵:“好像沒聽明白?那還回去嗎?”
她先生根本不屑正眼看她,皺眉看著皇帝。
“叫戶部的那幾個都給我過來……”皇帝讓張順德去叫人,又跟刀藏鋒點頭,“別站著說了,你既然懂,拉張椅子過來跟朕好好說說。”
刀藏鋒坐了下來,淡道:“這個您就別指著末將了,末將昨天也剛翻到這頁,看它長得怪,才多問了兩句,稍微懂點。這樹長在西夷那邊,是當地人的主食,能食用的方法多得很,我家小娘子讓他們家種了點,種了個幾年,在悵州和東北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