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姚隻身出了客棧大門,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腳步忽然頓住了。
等等,她好像壓根不知道那處邪氣的秘境具體在哪裡。
正當她打算回去問問關黎,不料雙腳忽然離地,整個人騰空而起,她的雙腿與後背都被人托住,竟然是被人打橫抱起,又極快地前進。
有風迎面而來,嶽姚轉頭,抬眼便看到了鄔鐸那俊美的側顏與清晰可見的下頜線。
鄔鐸觸及到她的視線,也低下頭去看她,語氣卻並不溫柔:“搭本座的順風車可要付出代價的。”
嶽姚撇嘴,這人不管不顧地就把她擄走,還說什麼順風車,明明是黑車好嗎?
嶽姚沒回答他,而是扯開話題道:“你要去遺蹟?”
鄔鐸道:“不然?”
嶽姚眼神一凜,反問:“你不是說在遺蹟口跟我匯合嗎?分開的那段時間,怎麼沒去遺蹟?”
她問得角度刁鑽,鄔鐸不由一噎,原本支支吾吾地蹦出幾個字,最後頂著嶽姚越來越懷疑的目光,破罐子破摔道:“本座擔心你,行了吧!”
嶽姚聞言,沒說話。倒不是她信了,畢竟就在兩人所謂“分頭行動”之前,他倆可是戰得酣暢淋漓,一個比一個狼狽。所以與其相信鄔鐸說的“擔心她”,倒不如相信鄔鐸時時刻刻想“殺了她”。
鄔鐸的輕功極好,即便是還抱了個嶽姚,依舊身輕如燕,飛簷走壁於屋瓦,迅捷如風,不出片刻,兩人便到了目的地。
嶽姚落地,一眼望去是看不到邊際的荒蕪土地,黃沙一片。綠植寥寥,有風吹來,激起滿地塵土。
只是兩人腳下,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底站著的,正是一身赤紅的池傑等人。他們一群人躊躇在一扇石洞前,神色各異。
嶽姚與鄔鐸一同下去,臨近了池傑等人,才聽到他們為何爭吵。
“……師兄,當務之急,只有封印遺蹟這唯一的辦法。”
“遺蹟裡的那些百姓,你們能保證他們一定就是死的。若有一個活人因我等的過失被困死其中呢?”
“那也只能怪他們太貪,發現遺蹟應當立即上報上修界,而不是為財為好奇而擅自踏足。”
“你……”池傑還想再駁幾句,卻見嶽姚的身影,又道:“你來了。”
嶽姚頷首,神情嚴肅:“邪祟未除,為何要封遺蹟?”
池傑抿唇不語,倒是方才與他對峙的那個男弟子開口道:“真人,真不是我們不想管,而是壓根管不了。”
嶽姚蹙眉:“為何?是裡面的那隻鬼修為逆天,所以解決不掉?”
一聽是鬼,一眾弟子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池傑開口,說話時帶著顫抖:“真、真人如何得知,裡面是隻鬼?”
嶽姚眉頭蹙得更緊,一臉“原來你們還不知道”的神情,她道:“那赤腳瘋子一個時辰之中就瘦得如此蹊蹺,顯然不是少了幾斤肉這麼簡單,看著更像是被人吸了陽氣。睡夢之間吸人陽氣者,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此話一出,滿場鴉雀無聲。
還是鄔鐸看不下去了,不耐地出聲:“所以,你們到底在怕什麼?一隻鬼?”
修士怕鬼,說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池傑面色凝重:“真人,這裡面恐怕不是一般的鬼了。此處遺蹟,是劍仙陵墓,葬的是劍仙骨,裡面的恐怕……也是劍仙鬼了。”
這下,就連嶽姚鄔鐸的臉色都變了,嶽姚道:“劍……仙?”
池傑點頭:“是。就在前不久,宗門長老就查到這處遺蹟是千年至今未曾發現的劍仙陵墓。本想著既然是劍仙陵墓,那一定是機關重重,極其危險,即便如此,但應當也有破局之法”
池傑頓了頓,有道:“……如今聽到你的分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