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微怔,雙手握住她肩膀,把人從懷裡拉出來。
這句話讓他隱隱感覺到她對他的心態變化,沈鬱寒緊盯她雙眼,喉結滾動,感覺有輕微的滯澀:“你謝謝、謝謝我什麼?”
江晚梓噙著那雙紅潤的淚眼,許是有水汽的浸溼,使得她那雙眼睛亮晶晶的。
她笑著,第一次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內心想法。
“沈鬱寒,謝謝你還活著。”
一句話把男人狠狠地拋向天上,沈鬱寒感覺暈乎乎的,頭頂的燈落進他眼中,把那激動的情緒顯露得完完全全。
“你、你不想我死的,是不是?”他把她再次攬進懷裡,“晚晚,你一直都不想我死的是不是……晚晚……”
一句“晚晚”成了他驚喜後無措的呢喃。
他知道她恨他,怨他,恨不得他死,所以她曾經那一句句“沈鬱寒,你怎麼不去死”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進他心頭。
他想過掙扎,想過辯解,甚至想過以強佔的姿勢讓她閉嘴。
但他不敢。
那小心翼翼維持與她的關係,是他認知到——在喜歡上她的那一刻,他是感情裡最卑微的下等人。
江晚梓把臉埋進他頸窩,小鼻尖無意識地蹭著他脖子,抬手把他抱得更緊。
他察覺到懷裡的人點點頭,輕淺的呼吸全噴在他脖頸上。
他向來對她沒什麼抵抗力,這無意識的勾引惹得他全身都快起了反應。
男人激動得不行,臉微側,薄唇抵在她脖頸輕輕地親著。
懷裡的人被他親癢了,忍不住瑟縮了下。
“晚晚,你……”沈鬱寒呼吸一凝,聲音還透著小心翼翼,“是不是原諒我了?”
原諒他以前對她做的那些事,原來他曾經帶給她的傷害。
懷裡的人身體一僵。
這一僵,沈鬱寒整個心瞬間提了起來。
果然……
她還是沒有原諒他的。
江晚梓垂著腦袋,從他懷裡出來,抬眼落進他眼中。
她靜靜地看著他。
在她無聲的寂靜裡,沈鬱寒才發覺自己心跳得飛快,那懸著的心像是被她吊起來,失重感讓他連呼吸都快凝滯了。
“晚晚……”
“沈鬱寒,我問你一些事,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她說,“不要撒謊。”
他喉結一滾:“好。”
那些事都是他們之間的陳年舊事了,因為讓她痛苦、難受,四年後回來,她連去向他深究的勇氣都沒有。
她覺得自己對他早已沒有感覺,這輩子都不會選擇跟他在一起了,所以以前的那些事,最後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對她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可是現在……
她似乎有了深究這些陳年舊事的勇氣。
“當年我提出跟你離婚,你為什麼把我簽了名字的離婚協議撕了?”她眉頭緊蹙,聲音微微哽咽,“我記得……當時你很想跟我離婚。”
沈鬱寒眸色一刺,伸手撫住她眉頭,想把它撫平。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認,當年喜歡上她,比他意識到的還要早上很多——
“因為我當時已經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