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寒眉頭一擰，放下茶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你當時出車禍的時候，還有誰在場嗎？”
“當時司機有事，是我開的車，副駕駛座坐的是林婉晴。”
“是的，林婉晴當時不顧危險救了你是嗎？”
沈鬱寒點頭。
傅司凜忽而勾唇，笑出從剛才進來這裡的第一個笑容。
沈鬱寒不解：“你笑什麼？”
“你不覺得很巧嗎？”傅司凜問。
沈鬱寒沉默。
是的，確實很巧。
當時那場車禍看起來很大，但他的車只撞壞了車頭和前玻璃，林婉晴護在他身前，所以他當時沒受什麼重傷。
如今想來，他的車是車禍中心，車身損害和人受傷卻是這場因車禍受傷的人員中最輕的，像是有人故意把這一切弄成這樣，繼而達成這樣的目的。
當時他以為是意外，所以覺得慶幸。
慶幸自己在這場車禍裡毫髮無損，慶幸自己活下來。
然而現在回想，不是車禍中心的傅司凜，車輛被撞毀前半身，落下不能走路的殘疾。
對比下來，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這個故意為之，他不清楚背後之人有什麼目的，但可以確定的是，對方當時暫時不想他死。
“四年了，你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這場車禍？”
傅司凜問出這個問題，可見他已經猜到什麼，甚至已經有證據證明他的猜想。
沈鬱寒眉眼斂下，沉聲：“有過，但沒有證據。”
“我現在有了。”
沈鬱寒雙眼微睜：“什麼？”
傅司凜拿出一個隨身碟給他：“你把這裡面的東西看完。”
沈鬱寒接過，起身走到電腦前，把隨身碟插進去。
隨身碟彈出檔案，他開啟檔案，一摞的資料。
每一張資料和照片中，都清晰地標註時間、地點和行為目的。
資料中，清晰地證明了林鴻國和林清文為了攀附沈家，怎麼指使林婉晴接近他，怎麼討好沈家。
但因他本人對外人的警惕和防備，林鴻國竟不顧女兒安危，擅自做主製造出這場看似天衣無縫的意外車禍，臨近關頭讓林婉晴救他，目的就是讓沈家對林家虧欠，繼而讓林婉晴嫁進沈家。
只是後來的事情發展超出他們林家的預判，在所有人覺得林婉晴會嫁進沈家，嫁給他沈鬱寒的時候，沈家突然對外宣佈沈家跟江家聯姻的訊息。
看完，沈鬱寒神色怔住，好半晌才抬起眼，問出一個他還是不太敢相信的問題。
“你是說，當年那場車禍……”沈鬱寒呼吸一沉，“是林家一手策劃，為的就是讓林婉晴救我，讓我時刻感念他們林家？”
傅司凜：“這是他們的目的。”
沈鬱寒眯了眯眼：“這些證據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傅司凜彎唇笑：“林鴻國的司機最近家裡出事，想求林家幫忙，但林家不肯，我剛好順水推舟做了一個人情。”
沈鬱寒眉頭緊擰，整個臉色陷入死寂。
真是可笑，他竟然被林婉晴騙了四年！
“他家司機給的這些證據還不算全面，還需要一些語音錄音。”傅司凜說，“司機說他們籌劃的那些事當時被林婉晴錄了下來，想要拿到這段錄音，徹底讓林家付出代價，只有從林婉晴手中去取。”
微頓，“然而你知道，林婉晴畢竟很聽林鴻國的話，想要取到那段錄音很不容易。”
沈鬱寒看向他：“你打算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