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禮提著藥箱走過去,這才發現他傷口極深,凝眉:“傷口很深,彈頭在裡面,想要取出來,必須割開傷口取出來,再進行縫針包紮。但是……”
應該是很疼的,男人疼得青筋突爆,額際冷汗直冒,唇色蒼白如紙。
他瞥了他一眼:“說。”
“目前沒有麻藥。”
“……”
麻藥在私人這裡,是明令禁止的,禁止原因大家應該也清楚。
但謝司禮是沈鬱寒的私人醫生,在這和平年代,對他來說,麻藥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
謝司禮主動解釋:“前段時間‘梟雄’裡有幾個人受傷了,我給他們做了手術,麻藥就用完了。本來我想跟您說聲需要提前採購,後來就……”
“別廢話。”沈鬱寒擺手,“不用那玩意兒,直接剖開取。”
謝司禮雙眼微睜:“您能頂得住嗎?”
沈鬱寒看向他,目光冷然。
好的。
他明白了。
他們當兵那會兒,有次實戰演練,突然碰到恐怖分子襲擊。
當時在深山老林,遍地高聳的樹林讓指南針陷入癱瘓,分不清東南西北。
也是那次實戰,沈鬱寒為救戰友受了重傷,腹部多處中槍。
因來不及送去醫院,加上當時情況危急,醫療裝置簡陋,沒有麻藥,他也是像現在這樣,忍著劇痛給醫護人員生生切開腹部的皮肉,取出彈頭。
那時候戰敗恐怖分子,他因處理傷口及時,送去醫院後才保住了一條命。
這事兒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部隊,各個班班長都以他為例子,鼓舞士氣。
也是那一戰,沈鬱寒在整個部隊一戰成名。
謝司禮沒再說什麼,給手術刀做了簡單的消毒後,直接按住他傷口,輕輕切開那裡傷口。
那一刻的痛感過於滅頂,沈鬱寒緊咬牙關,雙手緊握成拳。
男人額際汗珠直冒,蒼白的唇色因疼痛泛著一點紅。
謝司禮畢竟是處理槍傷的老手,很快就把彈頭取出來。
“哐——”
扔進旁邊的手術盤中,做完消毒後,拿出針線對傷口進行縫合。
他看了眼沈鬱寒,男人疼得快麻木了,閉眼靠在沙發後。
他相信沈鬱寒能忍住這次的疼。
畢竟這傢伙是狠人,在部隊裡能經過在三處槍傷無麻醉情況下被生取彈頭,現在這槍口對他來說,確實是小傷。
縫完針後,謝司禮用紗布和膠帶貼住傷口,再用紗布圍著他腰腹纏繞幾圈,最後輕輕打了個結。
做完這一切,謝司禮看到到男人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慢慢睜開眼。
謝司禮夾出彈頭,叮囑:“切勿碰水,還有……”
沈鬱寒看他,挑眉:“?”
謝司禮看向他,表情尤其認真:“杜絕‘劇烈運動’。”
特意加重“劇烈運動”這幾個字。
沈鬱寒斜他一眼:“你他媽……我是這麼禽獸的人?”
白奕在旁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鬱寒冷眼看向他。
白奕立即閉嘴,正襟危站,神色肅靜。
謝司禮合上醫藥箱,提起:“在我眼裡,你就是這麼禽獸的人。”
沈鬱寒:“……”
“謝了,”男人咬牙,“滾吧。”
謝司禮不以為然,噗嗤笑出了聲,笑到最後更是哈哈大笑起來。
一臉無語的某人:“…………”
笑聲未止,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就響了。
沈鬱寒拿起。
備註:鄒醫生。
他神色一緊,一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