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你怎麼在這兒?不進去嗎?”
打水回來的李君不由地問。
聞聲,病房內的兩人皆抬頭看過來。
沈鬱寒沒有回覆她,而是迅速閃躲到一邊,轉身離開。
背影狼狽,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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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越察覺到了什麼,抓著江晚梓的手緊了緊。
他似乎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從哪裡說。
“你有話要說?”江晚梓看他。
“是他把你送來的醫院?”
他……
這個“他”,江晚梓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江晚梓語氣淡淡,似乎在說一個跟她無關的人:“嗯。”
周凌越沉默,臉色垂下,似乎很愧疚:“對不起,在你有危險的時候總是不在你身邊。”
上次車禍是這樣,這次過敏也是這樣。
他好像總在錯過,總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江晚梓察覺出他情緒落寞,反手把他手抓得更緊,神色認真:“那四年的陪伴……足夠了。”
她傾身把他抱得更緊:“你不要有愧疚,這些都只是意外。”
“可他總是在救你……”周凌越難掩崩潰,“晚晚,我有點嫉妒他……”
是嫉妒在她出現危險時沈鬱寒總是及時出現嗎?
不全是。
是嫉妒沈鬱寒一次又一次救了她嗎?
也不全是。
他隱約知道,自己嫉妒的是……即使是現在,江晚梓心裡還有沈鬱寒的位置。
哪怕一點點。
即使她總是在否認,故意不結束通話電話,讓他親耳聽到她拒絕沈鬱寒的那些話,但他還是感覺到……
那些話不過是在說給他聽,她並順便給自己洗腦,自己心裡已經沒有沈鬱寒的一點點位置。
他害怕。
自己那麼多年的陪伴,不及回來後他們重逢的這一個月。
江晚梓怔住,眼中劃過詫異。
周凌越注視她圓眸,嘴巴張了張,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他嫉妒沈鬱寒什麼。
他緊緊盯著她眼睛,身體前傾,腦袋突然湊過來。
江晚梓瞳仁微擴。
她知道他想幹什麼。
她沒動,定定地看著眼前壓過來的薄唇。
身體的本能好像是想躲開的,但她思想上又想給周凌越表示什麼。
為了反抗身體的本能,她指甲摳進掌心。
摳得很用力,那塊肉很疼。
越疼越好,只有疼,她才能控制住自己下意識後縮的身體。
男人的臉湊得越來越近,直到距離她唇只有一厘米的時候,突然——
她臉微微一偏……
彼時,病房門被敲響。
周凌越怔住,眼睫垂下,掩去眼裡的失落。
果然,她還是沒有接受他。
即使是失去記憶的她,還是現在記起所有的她,面對他的親熱,思想或許能騙人,但身體的本能騙不了人。
她口口聲聲說他是她男朋友,他們已經在一起,但他僅僅一次的親吻,都被她躲開了。
李君提著水壺走進來,身後跟著走進來白明悅、昨晚讓她誤食蝦的同事和幾名關係好的同事。
幾人手裡提著鮮花和果籃,紛紛詢問她身體情況。
“呦呦呦,我們是打擾到你們了嗎?”李君提著熱水壺進來,忍不住打趣。
周凌越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接過她手裡的熱水壺,給江晚梓倒了杯熱水。
人多熱鬧,剛才的尷尬和冷寂被打破,江晚梓連忙起身接過她們手裡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