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走過去,從沈鬱寒手裡搶走酒瓶。
“沈總別喝了,您這麼喝下去,胃炎又得犯了。”
沈鬱寒不是一個喜歡酗酒的人,也就在一些重要場合或者應酬時才喝一些。
但自從江晚梓離開後,他酗酒就越來越嚴重了。
得知江晚梓死去的那段時間,他整日整夜地喝酒,直接喝成胃炎。
醫生叮囑他務必時刻叮囑他,否則很容易喝成胃穿孔,到那時搶救都來不及。
他以為得知江晚梓沒死,回來了,他就不會再沉迷酗酒了,沒想到又喝上了。
沈鬱寒沒去搶他手裡的酒瓶,喝了不少的酒,他臉色泛紅,但看眼神倒是清醒著。
他看著那張紙,忽而笑出了聲:“她沒死……白奕,我應該高興的是不是?”
白奕:“是的,沈總,夫人還在世,您應該高興才是,而不是在這裡買醉。”
“可是為什麼,我這裡頭很沉很悶……”他紅著眼,指著心頭的位置,“好像被人挖了一塊,很疼很疼……”
白奕微嘆了聲。
“四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周凌越對她那麼好,她跟他在一起也情有可原,可我……”男人深呼吸一口,“看不得她為了周凌越罵我在發什麼瘋。”
“她忘記我,沒關係。”
“她喜歡周凌越,也沒關係。”
“甚至她跟周凌越在一起,也沒關係……”
“但她為什麼罵我發瘋!”男人苦笑,“她明明知道,我發瘋是為了誰!!”
沈鬱寒垂下手,目視前方,斂下的長睫毛掩去那雙幽深眸子的黯淡。
“他是我最愛的人……”
男人冷嗤一聲。
“那我是什麼?!”
“是她棄之敝屣的骯髒之物嗎?!”
“沈總……”白奕實在看不得他這般落寞的樣子。
沈鬱寒從小都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憑藉自己的實力幾年內沈氏集團拉回正軌,僅在幾年內大擴商業藍圖,把生意做到了全國乃至全球。
他是個成功的商人,人人敬仰他,可人人又怕他。
然而,誰能想到曾經那樣的天之驕子為了一個女人落敗成這個樣子。
“沈總,不管夫人現在對您怎麼樣,但最起碼她還活著。”白奕安慰道,“只要她還活著,您就還有希望,不是嗎?”
沈鬱寒身形一顫,悠悠抬起眼看向他。
“我看夫人的氣色不錯,她的好像是痊癒了。”白奕繼續說,“您也知道,肺癌晚期是一個幾乎看不到未來希望的病,如今她身體痊癒,不受病痛折磨,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您應該替她感到高興。當然……”
“不管夫人是假裝忘記您還是真的忘記您,但最起碼我們知道,在這四年裡,她活得也不容易。您不妨給自己一個機會,去好好了解她,彌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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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奕那天說的話,沈鬱寒聽了進去。
想知道那四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周凌越和江晚梓不可能告訴他,而想要知道這一切,只能從另外一個人入手。
沈鬱寒突然想起四年前周凌鈺那次組飯局,他對他說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你以後會很感激他。”
這個“他”指的是周凌越。
當時他只覺得他在胡說八道沒在意,如今一想,或許在那時,周凌越瞞著他把江晚梓送去m國早已有了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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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集團。
豪華邁巴赫緩緩駛來,在大廈門口打了一個漂亮的旋轉後停下。
白奕解開安全帶,立即下車小跑到後車位開啟車門。
他手抵在車門頂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