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芊芊一怔：“你……”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眯了眯眼，試探性地問：“你真的……不知道沈鬱寒是誰？”
江晚梓搖搖頭，面對孫芊芊疑問，更感疑惑：“我該……記得他嗎？”
孫芊芊眼眶當時就紅了，搖頭：“不用，你不用記得他。”
“那他是誰？”
“……”孫芊芊沉默幾秒，彎唇笑了笑，“對你來說，一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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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江晚梓為什麼會突然忘記了沈鬱寒，但孫芊芊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連忙叫醫生過來。
周凌越聞聲也趕了過來。
醫生給江晚梓做了全身檢查，周凌越也給她做了初步的檢查，雙方都確定，江晚梓身體沒什麼問題，燒也退了，人也醒，雖然情緒還是有些低迷，但身體沒什麼大問題。
“那她為什麼突然就忘記……”
周凌越扯了下她衣角。
孫芊芊看了身後的江晚梓一眼，那姑娘一直側身躺在病床上，雙手枕在側臉下，目光一直落在一個地方。
不動也不出聲，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什麼反應都沒有。
孫芊芊把“沈鬱寒”這三個字咽回肚子，看向醫生：“您借一步說話？”
醫生頷首，抬步走出病房。
孫芊芊跟著出去，來到門口，她忍不住低聲問：“那她為什麼會突然忘記沈鬱寒？”
醫生疑惑：“沈鬱寒是誰？”
“她最愛的人，”孫芊芊沉默幾秒，“剛去世。”
醫生瞬間瞭然，頷首說了聲抱歉，繼續說：“病人現在身體沒什麼大問題，之所以突然失憶，甚至忘記了她最愛的人，可能是她愛人的離世讓她過於悲痛，她長時間陷入悲傷難過的情緒，加上之前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才導致她醒來後選擇性失憶。”
“選擇性失憶？”
“嗯，人體不能會趨利避害，她過於傷心難過，身體機能自動開啟自動防禦功能，讓她選擇性忘記那段過去。”
孫芊芊整個心頭沉了下去：“那以後會對她有什麼影響嗎？”
“如果不是真的非要記住那段記憶，那對她大概不會有什麼影響。”醫生嘆了聲，“忘記也是好的，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是該要往前看，不能長時間陷入悲傷中，會影響身體健康。”
“你是她好朋友吧？可以多勸勸她。”
孫芊芊點頭：“好，謝謝您，您慢走。”
醫生離開後，孫芊芊轉身，望向病床上的人。
江晚梓還是維持那個姿勢沒動過，只是周凌越半蹲在她面前，眼神專注。
“晚晚，你在看什麼？”
江晚梓眸光沒動。
自從沈鬱寒離開後，她就不怎麼愛說話了。
不是整日整夜地哭，就是突然不說話，一直待著，望著一處地方。
一望就是一整天。
就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就連眼珠子都沒有動過，像是沒有生氣的軀殼。
周凌越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發現是張長桌子，桌子上擺放著紫羅蘭。
紫羅蘭插進花瓶中，有水滋養，花朵鮮豔，生機勃勃。
他記得，紫羅蘭是她最喜歡的花，她嫁給沈鬱寒時，就在他們院子種了一大片。
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她曾跟他提過，只是他從未去過那裡。
一來，他心裡嫉妒泛酸，不想去見證他們的幸福。
二來，他覺得自己沒資格插入他們的生活。
周凌越起身，把那花瓶搬過來，再次蹲在江晚梓面前，聲音輕柔。
“你想要這朵花？”
江晚梓呆滯的眸子這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