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梓被這聲兒勾得心頭一顫，擼貓的動作怔住，抬眼看他。
他養過狗，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抱貓？
江晚梓氣鼓鼓的：“逗我很開心？”
“嗯。”
“……”
沈鬱寒瞧著她，看她是真的喜歡擼貓，出聲：“之前鄒醫生給你做化療的事，是我讓他們瞞著你的。”
女人擼貓的動作一頓。
“他們說你癌細胞擴散得很快，如果不選擇做化療，只有一年的時間，如果選擇做化療，那你可能會活得久一些。”
男人聲音緩緩的，蕩進她耳朵中。
她知道，他在向她解釋當年的事情。
“但你當時已經懷孕了，你很想保住那個孩子，可你應該也知道，一旦做化療到中後期，那個孩子會受到很大的影響，最後的結局只能是被流掉。”
“你當時深陷在即使是死，也要保住那個孩子的泥沼中，不管我做出什麼選擇，你都不會選擇放棄他。”
男人輕嘆了聲，伸手抓住她手，指腹在她手背輕輕摩擦。
“我拗不過你，只能選擇以隱瞞你的方式，偷偷給你做化療。”
“顯然，這個方式讓你更加恨我，覺得我想打掉那個孩子。”
“可你知道嗎，晚晚……”
“那是我們第一個孩子，我怎麼可能捨得放棄他……”
“我只怨恨我自己，為什麼不做好安全措施，讓你懷了孕。”
江晚梓慢慢抬起眼，望進他眼裡的眼眶泛著一點點紅。
“那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我只能擅作主張選擇放棄他，以此來保住你的命。”
“只是可惜，最後我保不住你，也保不住他……”
江晚梓心頭一顫。
這件事回想起來，或許並不是他的錯。
他所做的選擇都是為了能讓她活下去，即使失去那個孩子。
只是她當時恨他，傷心欲絕，只覺得他做的所有選擇都是為了放棄那個孩子。
當時她覺得，她不配懷他的孩子。
而當時他也沒有做任何解釋，只一意孤行地選擇隱瞞她給她做化療。
男人眸色漸深：“我知道你被病痛折磨，即使不能替你承擔那些痛苦，但也想盡我最大的全力……甚至讓我傾家蕩產，也要保住你的命。”
那瞬間她心臟停了一瞬，眼淚滑下：“你並不想我死的，是嗎？”
“當然。”
沈鬱寒只覺得這姑娘怎麼那麼傻，他當時做的那些事雖然被誤會，但在極力挽救她生命這件事上，從來沒有遲疑過。
“要不然我不會在你‘死’後一度要瘋掉。”
沈鬱寒上前把她抱進懷裡，聲音輕輕的：“晚晚，那些事已經過去了，不要讓自己陷入悲痛中。”
懷裡的人一頓，扭臉看他。
“陳生這個人，不值得你這樣。”
“……”
江晚梓知道他是在安慰她，但她怎麼聽著怎麼覺得他在吃醋。
江晚梓沒說什麼，下巴輕輕磕在他肩頭。
“沈鬱寒，我們離開這裡吧。”
沈鬱寒身形頓住，把她從懷裡拉出來，只見她眼神真摯——
“這個國家，讓你受傷，也讓我受傷，我們回國吧。”
沈鬱寒目光定定，最後落話：“好，我們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