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氣被他調高,室內溫度高了起來。
男人帶著無奈和絕望的聲音砸落,聲聲輕蕩在室內。
江晚梓只覺得身上很熱,下意識鑽出貼在身後的熱源。
沈鬱寒止聲,靜靜地聽著她的動作。
許是側著睡不太舒服,她轉了個身,只覺得身前冰涼,忍不住再次鑽進他懷裡。
沈鬱寒僵直著身體不敢動,原本摟在她腰間的手就這麼懸在半空。
江晚梓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把自己身體半蜷縮著,貼向他的胸膛。
她嚶嚀了一聲,半睡半醒中,突然睜開了眼。
沈鬱寒身體猛地一僵。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她睜開的眼。
她或許發現他了,又或許沒發現他。
因為她抬起惺忪朦朧的睡眼,直直地看著他眼睛。
那一刻,她腦袋有一瞬的遲疑和混沌,直直看著他有一分鐘,隨後才眨了眨眼。
她突然緩緩閉上眼,秀眉蹙起,像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又像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還在夢中。
她說了一些軲轆話,模模不清。
沈鬱寒微微側耳,才聽到她說了聲——
“怎麼夢到他了……”
因為介於清醒和睡夢中,她每說一個字都彷彿像是用盡了全力,說完喘得厲害,沒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這一整個過程中,不到三分鐘。
察覺到她呼吸勻勻,沈鬱寒意識到她又睡了過去,僵硬的身體才慢慢放鬆。
他盯著她睡顏,忍不住挑起她尖細下巴,壓下腦袋,對著她唇狠狠吻了上去。
-
翌日,江晚梓醒來。
一醒來,她再次聞到茉莉花香。
許是習慣了,她沒什麼懷疑,只是想起昨晚做的夢,總感覺很真實。
夢中,她夢到沈鬱寒像以前那樣,不管是跟她做還是隻是靜靜地抱著她睡覺,他總喜歡從後面來。
因為那樣後入式的姿勢讓她看不到他的臉,她總有一種被他緊緊禁錮住、掙脫不開的難受感。
她知道這男人很強勢,不管是在情事還是在相擁而眠上,都是像睥睨眾生的王者,施展自己的權利和力量,讓她無路可逃。
然而昨晚的夢很真實,真實中又帶著一絲很甜的溫柔。
夢中,男人只是抱著她,在她耳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
她記不清他說了什麼,只覺得聲音輕柔得宛如冬日裡的暖泉,夏日裡的清風,讓她心神盪漾。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犯賤,那男人對她明明很不好,甚至折磨她,但她還是對他心生歡喜。
即使在這種神志模糊不清的狀態下,在內心歡喜下發生不受控制的下意識行為都在告訴她。
她很愛沈鬱寒。
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戀,註定是一場悲劇。
她是如此。
未來也是如此。
一場夢讓江晚梓身心疲憊,但覺得慶幸的是,身份證雖然被沈鬱寒禁用,但目前他還沒找來,說明她的行蹤還沒暴露。
只要沈鬱寒不來找她,她就還有心安住在這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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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忐忑中過去。
眨眼間,江晚梓已經在富麗酒店住了有小半個月。
在這小半個月裡,她不是呆在酒店就是準時去仁愛醫院,以周凌越的名義做產檢。
這天,又到了做產檢的日子。
江晚梓提前跟周凌越聯絡,詢問他方不方便。
周凌越當天剛好不用當值,所以想過來接她去醫院。
江晚梓不想麻煩他,便拒絕了,但周凌越不放心她,執意如此,江晚